晏听霁错愕一瞬。

他叹息：“是的，你只是被他利用了。”

刀刀致命。

为什么？

她的每一记眼神，每一步退缩，皆成了凌迟在晏听霁上的一把刀。

为什么为什么！！

每一句对不起，都像是扎在谢只南心口的利刃。

捏紧的骨指白了又白，谢只南感受到那股力愈发加重，却仍是忍着不敢出声。

“你不该这样的，”他否定了她的决策，琥珀色目珠蕴满了苦涩，他笑了一声，“你还是这样，一点也不听话。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杀了他们所有人！将你囚着锁着！永远都不许你离开我！”

原来不是抢药，而是把她当作了鼎器。

晏听霁对着空气狠声道：“闭嘴！王求谙！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用我的方法！”

白衣仙人的声音忽然回荡在她耳畔，像是空谷传响，重复一遍又一遍。

他又说：“是他把你带进来的，他这般厉害的妖邪之物，怎么会不能带你走出这座陵墓呢？他的目的，就是想找到他手上的那盏灯，那是神器。而你，是寻找神器必不可少的鼎。你只是一缕托生魂魄，从头到尾，他对你都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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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听霁闪现至她跟前时，她已经吞下了这颗充满诱惑的丹药。

我是鼎？利用，都是利用

她还是在害怕自己！她信了王求谙的话！

是他扶住了自己。

为什么只信他的不信自己！！！

见到他突然出现的那一刻，谢只南惊怕地往后缩去，险些摔倒。

谢只南困惑看他，道：“我们认识很久了吗？”

落在双臂上的一点力让谢只南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她还是在害怕。

难怪他突然对自己这般好，难怪他总是对自己说对不起。

可惜，还未等到他开口，喉口间翻涌而上的血腥气直搅到她的舌腔，堵着她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咽喉，只一刹，便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我就知道，我哪里来的这样好运气，会渴望一个人爱我，”她无力地笑了一声，背靠在石柱上，悄无声息地吞下了这颗药丸，“晏听霁，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只想活着。”

来不及了。

了它，你就不会死了。”

她心中暗暗回应着这道声音。

鼎？

托生魂魄？

许是他的眼睛装载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又或是他的行为太过于极端。

谢只南如遭雷劈，耳边嗡嗡作响，把那道近乎嘶吼的怒声渐渐模糊了。她浑身血液逆着筋脉滚滚流着，冰冷的麻意遍及全身，叫她快要不能喘息。

不知为何，她问出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