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二位如今有许多名号，比如收藏家或者研究员，请问对于二位，最认同自己的哪一个身份呢？”

“我们注意到两位季先生和季子衡将军同一姓氏，请问这其中有什么渊源吗？”

“朋友”二字，在这个场合下实在显得过于朴素了些。

季留云这次不再回答，只是沉静地微笑，季济弘早就抿紧了嘴——孩子搁那憋着不哭呢。

“我是一个仰慕将军的小……朋友。”

小鸟终于憋不住了，顾千赶忙给他递纸。

两千五百年的老树妖没撒谎，他们的确是因为这份渊源，才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

将城博物馆今日格外庄重。

倒计时开始之前，主持人庄重地念了一段话。

“历史总是在不经意间留下痕迹，就像你我掌心的纹路，藏满了过往。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要在两千五百年后重提旧事？对此，我有自己的回答：因为正义不该有时效，真相不该有期限。那个宁死不负黎民百姓的将军，永远值得我们为他正名！”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二位能坚持这么久，因为朋友之间，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对吗？”

在这个喧嚣的年代，人们习惯于用各式华丽的头衔来包装自己，但面前这两位，明明有着那么多响亮的名号，却选择了最简单的身份。

偏偏这样的回答，更显分量。

“一个尊重将军的朋友。”季留云回答，目光望向穹顶的投影。

“或许真的有渊源吧。”季留云的声音沉稳且平和。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渊源，才让我和济弘坚持了下来。”

“呜！”

穹顶上投着云瑞国的地图，随着时间推移，画面不断变化，那些曾经的疆域在灯光里显现。

两侧的墙边，是季留云和季济弘多年来收集的文物：战旗、甲胄、竹简、文书……

他一边抹着脸一边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想哭就哭吧，没事。”季留云揉了揉小鸟的脑袋。

台下是来自不同地方的历史学者、新闻记者以及普通观众，他们都被这对兄弟的求证精神打动，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还能看见有人愿意为了一个真相如此激动，这本身就让人动容。

主持人愣了一下。

作为这个项目的最大捐赠者，主持人邀请季留云和季济弘上台采访。

主持人不知道季济弘为什么哭，但季留云知道小鸟为什么而道歉，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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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济弘立刻接话，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展厅之内，且古朴且肃穆。

“好一个‘朋友’。”主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