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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馥梨姑娘也在里头,”荆芥纳闷,“属下不知是她先找到了蒋家小郎君,还是……”
“说。”
馥梨一下子痛得倒抽冷气,“你再闹,把官差引过来,帮助你藏在这里的人就要被定罪捉走了!”
“已经把恩孝寺团团围住了,谁都出不去。”
“我……反正我就是想办法自己躲进去的!”
十五月圆,云雾稀薄,清辉亮得惊人。
“我不是少卿府的,是镇国公府的。”
“浑水摸鱼偷香火钱的,扣起来,事情了了再交给方丈处置。”陆执方回忆藏经楼看见的其余两个方向。
蒋修丞愣住,松了牙关,嗫嚅道:“没人把我藏在这里,是我自己不想回去,我自己藏的。”
蒋修丞脸上不知是汗是泪,稚气的脸庞看着她,不见惊慌,“你是谁?少卿府的婢女?”
石道另一头,荆芥亦在找陆执方,且脚程更快,找到了人,“爷,香积厨后头有动静,就是……”
访客大量进入的时辰,任何离去的人都会留下深刻印象。僧人说没有同蒋修丞年纪相仿的孩童离去,加上张昭的人在墙根狗洞处找到的衣料,他断定蒋修丞还藏在寺庙里。
她找到一盏小灯点燃,在厨房灶头的抹布上,擦干了手上粘着的腌菜汁水。
馥梨在不燃灯的后厨里,借着月色,看清楚眼前人,心头亦是一颤。不久前见过的蒋家小郎君,锦衣华服,头戴玉冠,如今可怜巴巴地缩在一个腌菜的大瓦缸里,形容狼狈,满身酸味。
她搁下抹布,要把蒋修丞抱出来。
恩孝寺有法会,山门处特意安排僧人迎客。
他一介武夫,查案的事情属实一窍不通。
他对上馥梨有几分着急的眼神,试探着问她,“官差真的来了吗?我母亲报官了?”
所以藏匿他的人会脱离人潮,去接触蒋修丞。
“好,你自己躲进来的,现在快些回去。”
“缸快到你胸口高,你自己如何躲进来?”
蒋修丞拼命挣扎,缩回瓦缸里,对着横在面前的胳膊就是一咬,跟小兽似的,叼住了就不肯松口。
馥梨抖了抖抹布,翻出来还算干净的一面,在蒋修丞狼狈的脸上抹了一把,“小郎君,苗夫人和少卿府都很着急在找你,跟我回去吧。”
一个小小孩童能藏匿如此之久,定然有熟悉寺庙内部的人在操控。而要避免蒋修丞的藏身之所被官犬找到,将他身上衣袍脱下来,误导视线是最好办法。
陆执方加快了脚步,“先带路。”
若非瓦缸背面靠墙处,特意开凿了几个通风小洞孔,这孩子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