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灵见了问：“这是要去哪儿？”

席灵面上不是单纯的喜悦之色，伸手轻轻掐了她脸颊一下：“外头自在但也有难处，哪像静思阁里，好吃好喝，把你养得脸蛋都比来时鼓起来不少。”

馥梨跟着席灵在静思阁做事，眼见除夕将至，席灵就要得自由身出府了，很是羡慕。

“小陆大人，这是重要的人犯吗？”

这几日偶有落雪，馥梨手里拢着把伞。

“砸不死人就行。”

陆执方给自己套上外袍，恢复了衣冠楚楚的齐整模样，两步慢慢踱到她跟前，“你问我，不若问问镜子，这两层粉都盖不住的。”话依旧不好听，拇指的温热指腹极轻柔地在她眼底抹了一下，又一下。

“世子爷如何猜到？”

不过有时淬的，是糖霜壳子。

程宝川歇了晌午，再回公务案头，向同样休整了半日，就赶回衙门的上峰递交审讯证词，厚厚一擂。

优的郎君，衣裳下皮肤白净似冷玉，那张嘴冷言冷语更像淬过冰。

这日里，整个静思阁的仆役都莫名其妙得了休沐，所有人都可以猫在屋里赏雪躲懒，除了一日三餐不歇的小厨房，得的是实惠的银子奖赏。

馥梨来不及反应，青年郎君撤手，出了里间。

生了妄念的人是他。……

“三个孩童的画像，已经给程司直了？”

陆执方翻了翻，“哪个是躲在炼丹炉里的？”

“打错了，两条系带没对上。”

陆执方一连好几日早出晚归。

程宝川两指夹出一张，“这个。”

大理寺的人却忙得脚后跟快擦出火星子。

“小石头……是多小？”

彼此视线触到一处，某些无限贴近过的隐秘氛围涌上来，陆执方率先移开眼，不甚利索地重新绑结。

小姑娘不记仇，他替她记。

“……”她幽怨地抬眸。

陆执方抽出那证词，起了身，“这人我再审一遍，去帮我捡颗小石头来。”

“给了。”

“不是，重要的我已夤夜亲审了。”

“静思阁的腊梅快枯了，我瞧着前院的开得还挺好，再剪一些回来。”

馥梨伸手过去，拉起了半边他因为左肩不灵活，死活都套不上的衣袖。衣襟拢好，遮住了比她想象中更精壮结实的胸膛，她低头帮他打了个结，指背隔着薄薄衣衫，触到陆执方腰际的温热，燎得她想躲。

世子低磁的声线在她耳边淡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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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梨站到了另一边，距离拉开，又忍不住好奇。

相处一阵，她已知晓，眼前的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就是世子明里暗里偏爱，也不懂恃宠生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