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花的手没有收回来,也学着小白的样子拨弄了一下花,残留的露珠又溅开来些,她看着近在咫尺却看不清面容的脸,声音轻柔:“送你花而已,你在怕什么啊?”
她顿了顿,才慢吞吞说:“你是在怕心动吗?”她的语气也不太肯定,这是这几日来,也可能是这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她觉得他刚才的反应太激动了。
他的眼睛漆黑,瞳仁大而黑,没有一丝光亮,空洞冷幽,注视着人时,仿佛深渊一般叫人心底生寒。
隗喜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反正她也看不见他的脸,她将手里的花送递过去,“好看吗?送给你。”
但小白只是看了看,抬起手弹了一下花瓣,露珠瞬间从花瓣上溅出来,洒了隗喜一脸。
水泛黄而浑浊, 水底下什么都看不清, 睁眼就刺痛。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整张脸都湿漉漉的,睫毛上都沾着水珠。
那人几乎在她求救的瞬间便俯身下来,将她从水底拉出来,一件带着温度的披风将她浑身笼罩,下一刻剑光亮起,朝着她腿下斩去。她低头去看,就见水下一只只扒拉着她脚的黑色的长着鱼鳞的利爪,在剑光之下齐齐被斩断,水下发出惨叫声,那东西迅速又藏身更深的水底处。
他忽然低头,额头抵上隗喜额头,冰冷的触感,她被冻得哆嗦一下,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没有抗拒。
她看到水面之上站了个人,他被光笼罩着,看不清面容,依稀可见手里拿着一把剑,那剑劈开了湍急的河流。
小白忽然开口,语气危险:“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竟然就敢送花给我。你知道送我花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隗喜睁眼的时候,身上脸上都是水,她在湍急的河流里不断沉沉浮浮, “咳咳, 咳咳!”她茫然,下一刻就被水呛到, 求生欲让她试图在水流里翻个身来,但是波涛一个翻一个, 她才从水下冒出头来, 又一个浪翻滚过来, 她被迫又沉入水底。
他这话透着冷意与威胁,像是要将她逼退。
“救命!”隗喜还弄不清楚状况,但下意识伸手。
小白正垂首观察她,依旧是那种探究的目光。
隗喜想要再看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重新将自己藏在了白雾后,不让她窥探到一点。
隗喜敏锐地感觉小白本就僵冷的身体更僵硬了,他又冷笑一声,似是对隗喜的话不屑一顾。
(末尾加一小段剧情)
“救命——!”隗喜再次冒出头时又呛了口水, 忍不住呼救。
忽然, 她感觉脚被什么拽住,滑腻腻的, 被拖曳着往下。她惊恐挣扎,重新积攒出一股力气, 竭力想要往上游。周围的河水也在这时翻滚得更加厉害, 似有什么嘶鸣的声音响起,震得人头脑发晕, 可隗喜却忽然能喘气了,她抬头,河水被劈开了,露出了水下的她。
隗喜重新获得空气,大口喘着气,上了岸,她顾不得看自己,也顾不得大
她脑子里迷迷瞪瞪想,小白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难道不是和从前无欺抵着她额头一样吗?难道不是让她进入他的意识海里吗?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种窒息的胸口快要炸裂开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又收回了手,任由她撞进来。
他答非所问,忽然道:“那就让你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隗喜再次被翻来的浪卷进满是黄沙的水里, 她手脚无力,整个人往下沉坠,惶恐而茫然, 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洪荒初始, 天地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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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抱不像如玉和无欺那样温暖灼热,他冷冰冰的,像是一块寒冰,在这样的怀抱里一点不舒服,可隗喜也没有立即离开,她垂首看了一眼小白本要推开她的手虚虚搭在了她腰上,站稳身体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小白的目光似是朝着那花飘过,定住了。
隗喜已经做好他会拿起花摔在地上的准备了,她摔过无欺一次,现在小白摔她一次,很正常的,她不会因此而难过,心理已经有预期。
与此同时,地忽然震荡了一下,像是被人攻击一般,小精怪们受惊了一般从草丛间跳出来,往四周看去。
但也只是一瞬间,云雾又将他藏了起来。
隗喜不避不退,眨了一下眼,将睫毛上的水眨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原因,她总觉得眼前遮掩住小白的云雾都散开了一些,恍惚间,她似乎是看到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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