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出身低微，而今改头换面，对杜宣缘当时的援助感激涕零。

双手刚刚轻柔地阖上院门，一转身，却恰与身后的陈父对上视线。

在太医院上班那些日子，杜宣缘着重花钱挑选培养合适的人。

也是遇上了梅不忍，提醒杜宣缘在这偌大皇城中还有不少无人注意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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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薛景那样类似的人。

单是要挖掘一些人早年的辛秘就费了不少工夫。

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陈父显然对陈仲因极其不满，恐怕是决心要将他除名。

也是因此，陈母总觉得这件事还有些转圜余地。

——自然，也偶有陷入灯红酒绿间，心生叛意的，杜宣缘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她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精致的丝帕都被她的手指绞成一块烂布。

“买他们为我卖命咯。”杜宣缘笑着说。

她犹豫着起身往外走去。

陈仲因闻言，浮现出动容的神色。

自太医院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杜宣缘就在思考收买人心、增加人手，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也是杜宣缘最费心神的安排。

极其赚钱的买卖。

不过要探听到什么关键的消息，还是要多花些心思。

“不要紧。”杜宣缘微笑着，目光温柔而深情，“只要能抵你心中的愧疚遗憾，区区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薛景是杜宣缘用于联络那些皇城尚未入仕或官运坎坷的青年子弟。

陈母又抬头看了眼院门外，陈父还没有回来。

还有许多人，或开设酒肆茶楼探听消息，或乔装改扮混迹在那些放值后出来找乐子的官员之中。

他又道：“即便收益颇丰，取用这样大的一笔钱款，恐怕也会伤筋动骨吧。”

这世间人人都有憾事，对昔年求而不得、英年早逝的佳人、挚友有所怀念，遇到一个有着相似影子的人，往往更容易交付信任。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去做什么——虽然去年有一些龃龉，但主家这边一直不曾将陈仲因的名字除去。

陈母一惊，紧张地唤了一声“夫君”。

他道：“杜姑娘，这笔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不过这是攻心之举，拿人的感情做算计，仅仅是听听都叫许多人心有芥蒂，杜宣缘无意同一向重情的陈仲因说这些。

陈仲因也并未联想到什么，闻言只是点点头。

还债

杜宣缘趁机偷袭，在他头顶“吧唧”一口，随后情深意切地说：“不用你还，只要我的小陈太医以后不会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就好。”

陈母忧心忡忡地呆坐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