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陨肉的影响，也可能是地球磁场变化造成的。但这个谜团暂且先不谈，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时林遥。

脱离大脑后，他先回到了卞俞身边。他们都含有莫伽的基因，因此意识也可以直接相通。

如果他的意识可以分裂，那他就能逃走了……说不心动肯定是撒谎，他又不是抖，才不想去黑塔受折磨。若真的按照乔医生的计划留下，那他就能和大家一起逃走，还能和卞俞呆在一起。

乔医生转头望着手术台上的残骸，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对话。

「其实我有事情瞒着你。」

「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第一天吗？」

想着想着，时林遥不免心有余悸。幸好他在被召唤后，就立刻挣脱了大脑的束缚离开。假如他在大脑多停留几秒，栾溯栾洄肯定会发现他已经苏醒，然后就会对他进行百般折磨。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唤，这种召唤将他从大脑里拉了出来，让他可以离开困住他的头颅。

记忆再往前拉回，回到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大脑被入侵、被替换的第一天，说不定那时候，一切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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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先问时林遥的态度。

时林遥有点委屈。

看完屏幕上的叙述，乔医生揉了揉眉心，嘴角却扭出了隐隐的微笑。

时林遥借此机会，一口气全说了出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即使乔知机曾经向他隐瞒了很多事，但他还是选择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对方。

「你真的想去黑塔？」

乔医生双眉飞动了一下，近乎嘲弄地笑了笑。他围绕手术台又踱步起来。

「我指的是在医院的那次，你复活了时林遥。」

「没错，我要去调查真相。」

「我一醒过来就跟你说了，是你不信。」

怪不得时林遥的意识无法分割，现在看来，时林遥的灵魂，或者说是他的意识团，实际上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说自己的灵魂是从平行世界穿越而来的，也就是说在去年夏天那个夜晚，他的意识穿越了时空，作为外来者占据了这具身体。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时林遥。」

乔医生盯着屏幕，表情怔愣。

「但是你复活的其实不是“我”。」

心中纡郁难释，倾诉欲让他在屏幕上写道：

想到这对人鱼兄弟已经成为外星人的爪牙，而自己的头颅也落入他们手中，时林遥就禁不住为自己悲惨的命运默哀。

「祂对你感兴趣，但你在黑塔肯定会受折磨，这是个机遇和风险并存的选择。」

「没想到你连这种事情都瞒着我。」

「我其实是平行世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