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青年男人聚在一起，冲寒英喊：“哥们儿太帅啦！”

老板忙高声吆喝：“大家看啊，这个帅哥全中，咱家玩的就是真实，气球不多了，想玩的抓紧啦。”她话音未落，一大波人涌到摊子前。

很多年以后，陶品宣再一次路过打气球的摊子，还是这样悬吊着的白炽灯，陶品宣呆呆看了许久。

领头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烟，抽出一根递给寒英：“哥们儿，你这也太帅了，有什么技巧吗？教教哥儿几个呗。”

“嘭！”

老头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吸引来一波人，摊子前直接被围得水泄不通。

从陶品宣的视角看过去，寒英的脑袋正好挡住白炽灯的主体，只剩一圈圈光晕在他的脑袋周围散开，把寒英的模样照得格外清晰。

篷角挂着一只白炽灯，散发出惨白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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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寒英放下枪，穿过人潮往陶品宣的方向走来。

老板是个精明聪慧的人，她敏锐地抓住了宣传的时机，寒英每打完一枪，她都会说些俏皮话，将气氛炒得热烈，围观的人也愈发的多。

英径直挑了刚刚他观察的那个人所使用的枪，学着那人的姿势把枪端起来。

原来有些东西，很早之前就已经种下了种子。

陶品宣的心好似停止了跳动，他慌慌张张把手按在心口上，咚咚咚，心脏猛烈的跳动通过皮肉传进他的掌心，震得掌心发麻。

子弹应声出膛，气球紧接着“啪”一声炸开。

挺拔精瘦的身躯，肌肉微微用力的手臂，搭在枪上的手指，紧抿的唇，认真专注的眼神，甚至，借着白炽灯的光，陶品宣能看清在他身边飞扬的灰尘。

先前那几个围观的青年一拥而上，把寒英团团围住。

最后一声枪响落下。

他闭上眼，仔细回忆方才陶品宣讲给他的技巧，和他观察得到的结果，在心里重新设定瞄准点，推演出子弹的路径和落点，再睁开眼，他的瞳仁已然是锐利的一条竖线。

全发全中。

热烈的叫好声冲进耳朵，陶品宣回过神，抬头向寒英看去。

穿着泛黄背心的老头大喝一声：“好！”他脸上露出欣喜和怀念的神色，“这一看就是当兵的，一般人可没这么稳的手。”

看着黑压压的人头，陶品宣觉得喘不上气，他早没了顾及形象的心思，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不觉就发起了呆。

那时他才恍然明白，原来逆光之下，除了因丁达尔效应显形的灰尘之外，他应当什么也看不清。

“嘭！”

第十三发。

第一枪是个极为优秀的开端，随后第二枪，第三枪……一连六发，无一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