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猩红，一字一句如同剜心：“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远比他早得多？”

亓芽眼底发酸，声音轻得快要消散：“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而且，我只把你当哥哥，没法回应你的感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是你是你把我弄的情人不像情人，哥哥不像哥哥。”

她不停地道歉，一声声的“对不起”就像利刃一样戳进顾淮谨心窝。

“我我说我们——”她想再重复一遍，却被顾淮谨挥手打断：“够了。”

“你会让你哥哥碰你这里吗？”他的手覆上她胸口，力道狠厉，完全不同于往日的轻柔。亓芽吃痛地皱眉，却只是紧抿着唇，没有推开他。

亓芽连连摇头，出言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最后那声“哥哥”，几乎低不可闻，但他还是听到了。

“你现在知道了，所以呢？”顾淮谨轻声反问，笑意森冷，“你能放弃他，选择我吗？”

“你玩腻了，就用几句‘对不起’把我丢开。”

“他有的我都有，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他俯视着她，眼神冷得近乎森然：“亓芽，你真的很残忍。”

“你把我当什么了？”他重复着，声音颤抖，却一字重过一字：“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随叫随到的炮友？你想要就要，玩腻了就踹掉的消遣？”

“对不起。”顾淮谨低低重复，像是在咀嚼这个词。他骤然松开手，她因惯性踉跄跌坐到床上。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再次陷入安静，却再没有他留下的气息。

“我祝你们幸福长久。”他说完，转身推门而去。

她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痛彻心扉，垂在身侧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要把怒意生生压碎在骨头里。

亓芽猛地抬头，怔怔地望着他。顾淮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赤裸的痛苦，仿佛要将她撕碎。

顾淮谨的眼神灼烈到可怖：“你把我当什么了？”

亓芽沉默。沉默，就是答案。她确实喜欢阮谦元，这一点她无从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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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顾淮谨嗤笑，语气里全是讥诮，“你睡了我两年，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和我说当时没想那么多？你不觉得好笑吗？”

“你会问你哥哥要不要一起做爱吗？”他声音冷到极点，“你会吗？”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力道并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哥哥？”顾淮谨笑声低低溢出，像锋刃摩擦铁面，冰冷刺耳，“你把我当哥哥？”

骤紧，他没有再喊她“豆芽”，而是直呼全名。她不敢去揣测他此刻什么心情，总之绝不会是得知能够和她撇清关系后该有的轻松。

“只要你选择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亓芽垂眸，低声道：“……是我错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顾淮谨眼尾泛红，泪水终究落下，掉到地板上。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她艰涩地说，“我以为你也只把我当朋友，或者，妹妹之类的我不知道。”

“我们连第一次都是彼此的。”

他没有遮掩，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嘲般地笑笑：“最廉价的东西，真的就是眼泪啊。”

“你为了那个阮谦元就要抛弃我。你们才认识多久？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真的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