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迫于无奈,只恨恨地瞪了纤荷一眼,带着那几个守在榻前伺候的人离开了。
“二当家实在是误会了,方才小泥鳅说请来了高明的郎中,奴家与大当家许久未见,心中不踏实得很,总想着要陪着大当家,并不是什么密谋。”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纤荷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傅良夜在心底感叹道。
此刻,屋内只余下大当家和那位被唤作纤荷的姑娘了。
个不住,探手捏住纤荷的腕子,又朝角落里站着的那几个大汉吩咐了一声。
“大哥!你可知这妖女在你背后暗自干了甚么勾当!你这病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方才我还看见他同小泥鳅在那儿密谋什么,见我过去便住了话头,你说她心里有没有鬼?”
纤荷眸中莹莹地蒙上层泪,眼眶忽地红了一圈儿,慌乱伸手将那只收回的手握住,启唇弱弱地解释:
还有,那二当家与张岭都反复提起了小泥鳅——那个带他们上山的少年,这美人与少年关系定是非同一般,其中蹊跷,只让人琢磨不透。
二弟?那这壮汉想必就是寨中的二当家了。
这样的美人怎会混在这群土匪窝里?
“是。”
这厢傅良夜正琢磨着,纤荷却先开口说了话儿。
榻上人闻言大为感动,激动地重新攥住了纤荷玉白的细腕,转头对壮汉吼道:
“纤荷!”
那壮汉面露愠色,对榻上人的命令十分不满,斜睨了纤荷一眼,怒气冲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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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榻上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小虎子瞧见那人大腹便便的窝囊模样直犯恶心,躲在傅良夜身后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忙着把眼睛移开,落在那被唤做纤荷的姑娘身上,一时间看入了迷。
榻上人沉默了一会儿,握着纤荷的手缓缓松开,似是起了戒心。
“你让那妖女留在这儿,却让我出去?”
嘿呦,这贼窝子还真出了个山大王,呼来喝去的,说几句话都要屏退闲人,这臭架子倒是比皇兄摆得还大!
“大当家,先把这药汤喝下罢,妾已替你晾了许久,如今温温的,刚好下咽。”纤荷端起一碗药汤,将瓷碗递进榻上人手中,“郎中站着有许久了,大当家,该请他坐下了。”
傅良夜翻了个白眼儿,好奇地望向那张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床榻。
“听见了么?纤荷如此贤良,怎容你诋毁?还不听令退下!是要造反吗?咳咳咳…”
正同她的名字一般,如那纤纤细荷,姣花照水般楚楚动人!
屋子里光线充足,他透过薄纱勉强能看清些许,可那榻上人至始至终没从床幔里探出头来,倒是让人愈发好奇他的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