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绪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敷衍地拱了拱手。

窗台下，四分五裂的玉佩迎着曦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又是一颗黑子落下，院门处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祁鸣与鬼面

林清绪下棋的手一顿，眉头也轻轻地皱了皱：“四殿下？”

祁鸣，皇帝四子。

可京城危险重重，沈怀瑜报不了家仇，消不下心结，终生困于男妻之名，无法得志。

他慢悠悠地起身，偏头看了眼要跟上的云杉，淡声道：“你那天做的糖蒸酥很不错，留在院子里再给我做一次罢。”

房间里的座位都是空的，一个华服少年拎着明黄色的卷轴，悠哉悠哉地转着，像是在自己家一般。

天亮时，

虽然云杉不想刃十三过度接近林清绪，但是也不想他们彻底生分。

他穿着素白的大氅，上头用银线绣制的花纹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林清绪想让沈怀瑜留下。

下人们在正房里进进出出，轻手轻脚地将沈怀瑜的东西搬进偏房。

生母明皇贵妃早亡，交由太后抚养长大。

林清绪又扫了眼刃十三：“今天让十三跟着我就好。”

刃十三也是惊讶的，喜意很快浮上眉梢。

刃十三堪堪停在门前，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林清绪，然后躬身行礼：“世子，宫里来人了，是四皇子……”

“！！”云杉一愣，眼底的惊诧难以掩饰，“……是，奴婢明白。”

……

云杉站在林清绪身边，一脸的欲言又止。

林清绪半垂着眼睛，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棋局。

远行人去了该去的远方。

卫国公府正厅的门口，站着四个身材健硕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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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并没有高兴多久。

因此云杉并没有多说什么，福身之后就往小厨房走去。

去正厅的一路上，林清绪不看他也不理他，气氛压抑到刃十三几乎喘不过来气。

雪色的绒毛围在林清绪的颈边，衬的他脸庞越发苍白。

那天之后，世子就没再对刃十三有过好脸色。

太后格外宠爱这个皇孙，就算皇帝想要管教，也不会允许。

远奔波，且前途未知。林清绪跟着沈怀瑜会受苦；

身侧一片冰冷。

正德十一年九月末。卫国公世子正妃丧生于大火中，世子大恸。以不见尸体为由，不许丧仪。

林清绪坐在院子里下棋。

他听见林清绪二人的脚步声，背着手转过身，黑色抹额上的那一颗红色宝石亮得晃眼。

同年十月末。林世子死心，命人将世子妃生前所佩玉饰葬入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