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思及此,他伸手将人一把扯过来,钳着姚月娥的下颌,迫她只能看向自己,“方才你唤我郎君,可知道我是谁?”
&esp;&esp;怀里的人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用那张被他捏得变形的嘴,嘟嘟囔囔地回了三个字——“封溪狗。”
&esp;&esp;剩下的话猝然匿于唇齿,怀里人倏尔仰头踮脚,以吻封唇。
&esp;&esp;他暗暗调整了语气,话题绕开那个让他窝火的吻,转而对她叮嘱,“晚上视线不好,山林里环境又过于复杂,今晚你最好乖乖跟我呆在一起,否则……”
&esp;&esp;很好,封令铎冷笑,巧言令色、吃干抹净谁不会?在官场上走到如今地位,谁的脸皮又能薄到哪里去?
&esp;&esp;不仅如此,封令铎想起姚月娥之前的话,猛然发现自己竟已被她白嫖了整整一年!
&esp;&esp;他记得姚月娥红着脸,语气半是嗔怪半是慌乱地解释,说郎君当然是龙门之后的风景,是她需要努力才能够得着的天上仙。
&esp;&esp;封令铎被这人不按常理的行径打乱了思绪,訇然的流水鼓动着耳膜,将脑中所有的念头都击得粉碎,浪尖水花堆雪,心里暗流涌动。
&esp;&esp;彼时他听了就听了,自是没当回事,只笑着反问:“怎么?想当鲤鱼跃过我这道龙门,之后又想去哪儿?”
&esp;&esp;思绪翻覆,他想起姚月娥初学识字的时候,指着书页上的插画问他,为什么给全天下最能读书的人举办的庆贺宴,要叫烧尾宴?
&esp;&esp;而今再想起来,这一问一语成谶不说,难免还有自视过高的嫌疑。
被捂着嘴圈在怀里的女人,竟莫名笑出声来。
&esp;&esp;烧过即灭,灰都不剩。
&esp;&esp;一席话哄得封令铎甚是欣慰,可如今他才知道,他甚至都不是姚月娥想要跃过的那道门,顶多是跟在她屁股后面,替她烧掉尾巴的那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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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熟悉的气息骤然迫近,封令铎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身前那人死死揪住了衣襟。
&esp;&esp;这人之前还有脸说自己是巴结逢迎、小心讨好?事到如今,到底是谁在讨好谁?!
&esp;&esp;月光粼粼如水,啮人心肺的感觉
&esp;&esp;因为她不仅白嫖,还白吃白喝白拿他给的月俸,最后再携款潜逃,让他成为全大昭最好笑的笑话。
&esp;&esp;周遭的水流声中,仿佛混进了另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微响,惯于发号施令的封令铎则愣在原处,僵直着后背,任由她肆意施为。
&esp;&esp;不!封令铎愤懑,只觉姚月娥这人甚至比白嫖更可恶。
&esp;&esp;她的嘴唇丰莹而软,擦着她平日里最爱的樱桃味口脂,娇嫩多汁得就像初夏时节鲜美的樱桃。
&esp;&esp;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不知为何松了。
&esp;&esp;“呵……”封令铎轻哂,心道这人能认出自己来,还算良心未泯。
&esp;&esp;封令铎记得她一双眼睁得大大,眉宇间尽是艳羡,说没想到鲤鱼这么厉害,烧掉尾巴就能化身成龙。
&esp;&esp;面前的人却冷静淡然,长而浓密的睫羽垂下来,像两把沾着湿气的乌木檀扇。她的舌尖热而湿润,轻轻在唇瓣上扫过,再撩开紧闭的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