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

&esp;&esp;她就是被他那张脸骗了，才会鬼使神差地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告白”，甚至，其实压根算不上告白。

&esp;&esp;第4章

&esp;&esp;“……啊啊啊？？？”

esp;&esp;让她每每看到，都心生隐忧——总觉得那笔记本电脑下一秒就要被他敲散架了。

&esp;&esp;跟当年的他们一样，那少年背着大大的书包，或许是兼职完，准备来图书馆熬夜学习。

&esp;&esp;从小穷怕了。

&esp;&esp;“陈老师好，”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您这是，在散步？”

&esp;&esp;◎时间摆渡。◎

&esp;&esp;时离在风里思考了很久。

&esp;&esp;不对啊。

&esp;&esp;那少年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被踹了好几个脚印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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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愿意吗？”

&esp;&esp;时离回头看了一眼，图书馆门口空荡荡的，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说我？”

&esp;&esp;昏暗的台灯孤零零站着，一小片蜘蛛网瑟瑟发抖，深秋里，零星猎物都捕捉不到。

&esp;&esp;系主任对他失望，可时离却很理解他。

&esp;&esp;所以陈渡是没有能够如愿留在公司里，只能回来读博，任教了？

&esp;&esp;少年莫名奇妙地点点头，在距离时离很远的地方还了自行车，突然又看她一眼，拔腿就跑，扔下一句：“……陈老师再见。”

&esp;&esp;什么理想风骨，不是小镇做题家的未来预设，挣钱才是。

&esp;&esp;好家伙。

&esp;&esp;当年陈渡就是系第一，计算机系主任强烈推荐他保研直博，将来留校任教做科研，却被他拒绝了。

&esp;&esp;时离想到这里，正好走到图书馆门口，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踹了一脚门口的石雕像泄愤。

&esp;&esp;时离摸了摸下巴，又觉得疑惑。

&esp;&esp;“老师？”

&esp;&esp;真草率啊。

&esp;&esp;时离扇了扇陈渡的长睫毛，深沉地“唔”了一声。

&esp;&esp;身后忽然“嘎吱”一声——

&esp;&esp;看样子她白担心了，陈渡够出息的啊，这可是霖大啊。

&esp;&esp;这小子混成霖大老师了？还是那种能让学生们见人如见鬼的冷面老师？

&esp;&esp;一阵冷风刮过，时离冻得晃了晃脑袋，裹紧西

&esp;&esp;一辆换了牌子的共享单车突兀停下，时离回头，眼前是个寸头少年，十八九岁，戴着副厚厚眼镜，身上一件洗到发白的格子衬衣，一脸错愕看着“她”。

&esp;&esp;“……”

&esp;&esp;他和她是一样的人。

&esp;&esp;于是时离开始给陈渡带早餐、午餐、帮他跑跑腿来掩饰自己的愧疚感，用廉价的人力劳动来变相偿还，直到某一天，陈渡接过她手里的豆奶，冷静地插上吸管吸了一口，从满是代码的屏幕里抬起眼。

&esp;&esp;“跟我在一起么？”

&esp;&esp;比起苦熬几年博士、做几年清贫讲师、千辛万苦凑够资历评职称，陈渡更想去公司里，他学了最赚钱的专业，就是想挣钱。

&esp;&esp;时离和他对视一眼，夸张地摸摸胸口，嘟囔道：“干嘛突然停下来，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