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便一直含着笑。
&esp;&esp;相比江见月一直闭眸伏在他肩头,苏彦正好相反,他从始至终都望着她。
&esp;&esp;男人的身体崩得太紧,挪来她的手,吻过五指搂回后背,不让她碰伤口。去岁晚归决定瞒她,如今便也无需再提。
&esp;&esp;当真只是一瞬间。
&esp;&esp;前头的那句话在涛声拍岸中愈发模糊。
&esp;&esp;一点皮肉咬在唇齿间,她的这句话便有些含糊。
&esp;&esp;是明光年间因变法而动摇旁人利益后所遭的刺杀,是景泰三年为得精钢坞在朱雀长街以身诱敌受的冷箭,还有此刻在她指腹间摩挲、背脊青紫残留的肿痕,是今岁御史台的杖责,她知道的伤痕有这些,未知的——
&esp;&esp;青年郎君原封了她几次口,都被她反咬绕开,在耳畔呢喃低语。
&esp;&esp;她的手移到肩头,指尖在他肌肤游走,划出一阵酥麻战栗,累他无奈皱眉,却又抵不过肩头贝齿狠咬的细碎疼痛,正要叹气,忽又闻,“我其实很早就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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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她皮上无伤、肉填骨间,雪肤花貌生出气血,灿若芙蕖。
&esp;&esp;笑中隐带一缕遗憾和痛意,化作他掌心的动作,撑住她腰间背脊,控着时辰将动作止住。任她睁开不可思议的眼睛,带着绵长的湿气和戛然而止的醉意,看他看水又看他。
&esp;&esp;烟笼雾罩的杏眸在起伏不定的喘息声中,聚出一分怒不可遏的清明意,“这样快
&esp;&esp;她抽回手,并不顺他的意,只重新抚过伤痕,“去岁除夕,宫宴独你不在,长生问我,空者何人,我不知如何回他!”
&esp;&esp;但终究她许他归家,带着他疯长的歉意和汹涌的爱意,他当永远珍惜。
&esp;&esp;贴上他胸膛,搂住他背脊。
&esp;&esp;她闭眼又睁眼, 最后又重新闭了眸。
&esp;&esp;看她凌波踏浪立在水中央,缓缓靠靠入他怀中。
&esp;&esp;冲天的激浪已经退下潮水,涌动的水潭渐渐平复,随氤氲雾气的弥散,如镜破裂的水面也慢慢愈合,只余沿着池壁相拥的一双轮廓缓缓晕出一圈圈涟漪。
&esp;&esp;水下叶舒花展,曲径通幽,是终于途归故里,门户顿开,彼此发出一阵喘息。
&esp;&esp;看她从才至他腰间到如今已至齐眉、早已亭亭玉立,风华正茂。
&esp;&esp;然而她伏在他肩头用牙齿磨肩上皮肉,絮絮道,“长生的病,同方桐妻子类似,所以有一个方桐足矣。但是你择来那样多的医官,我都让他们入了太医署。你给孩子的,我都留着。”
&esp;&esp;然事实,却是偏离了世人对这位名门公子的认知和想象。
&esp;&esp;所以,这会腾出一只手,在两处伤口间抚摸。
&esp;&esp;她怨他来得太迟,他叹这一路实在崎岖难行。
&esp;&esp;看她一身冰肌玉骨长出稍许丰盈的血肉。
&esp;&esp;似一截气息被勒,喉间无法出声,唯有汤水升温,洪波涌起。
&esp;&esp;偏到这一句声落,她便乖巧温顺地伏在他身上,细长的鹤颈缠在他下颌,与他贴的密不可分。
&esp;&esp;再说都好了。
来的人,当是顺滑肌理凝脂肤质,遍身无痕,玉上无瑕。
&esp;&esp;在六月的御史台正殿中,在长生的那一句“阿母,为何打后面,前面有血”,在片刻前他脱衣的间隙中,她想清楚,看清楚。
&esp;&esp;从肩头到胸腹,横贯的刀伤,圆鼓的箭伤,缝合后细小的针孔印记。
&esp;&esp;但他其实听得很清楚。
&esp;&esp;用自己一身柔腻雪肤去感受他满身的坑洼凹凸,粗糙疤痕。
&esp;&esp;连她也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