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月蕴溪一怔，感觉到这一瞬，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esp;&esp;她听见外面风声浩荡，雨声飘渺。

&esp;&esp;月蕴溪眸光暗下去，并不讶异她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悦她现在就知道了这件事。

&esp;&esp;她身上腻着一层汗，有种溺水感。

&esp;&esp;短暂的沉默后，鹿呦抬眼望住月蕴溪，轻飘飘地说：“就是你预想中的结局呀。”

&esp;&esp;“但你还是按照其他长辈的节奏来，引导我在你们认为可以面见的时机把她带到我面前。

&esp;&esp;可惜，那岸是犹如滩涂的现实，不可避免地糊上满身厚重的淤泥。

&esp;&esp;“然后你在我脆弱的时候，进入我的生活。”

&esp;&esp;这大约是从认识以来，鹿呦听她说话最不温和的一次，连一惯平静的声调都有了波动，有被气笑的笑音敛在里面，“还了我以后呢？”

&esp;&esp;被月蕴溪捞起，披上大衣那刻，像被打上岸的鱼。

&esp;&esp;月蕴溪陡然一震，看着她的目光幽暗而深沉，似有一点不解，不解她既然可以，为什么还要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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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月蕴溪抓握着她肩的手一下收拢。

&esp;&esp;月蕴溪抚过她脸颊上被汗浸得微湿的长发，“去洗澡？”

&esp;&esp;这里像是一座孤岛，风雨猛烈，树影摇晃。

&esp;&esp;玻璃门被雨刮得模糊，被风摇得“哐哐”作响，钻进缝隙的风声冗长凄厉，像是铆着劲要将门都扯倒。

&esp;&esp;“……当然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不在意这些。”

&esp;&esp;“就像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我认清陶芯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但你选了最极端的一种，找人去诱惑她，再让那个人来通知我，以最残忍的方式让我陷在痛苦里。”

&esp;&esp;月蕴溪一愣，神色在不可置信的错愕中逐渐冷了下去，“什么意思？要我跟你这样……就是为了还我？”

&esp;&esp;仿佛在报复她之前那句“蕴溪姐姐”。

&esp;&esp;“几次了？”她嗓子沙哑，几乎发不出实质的声音，但她还是说出了口，“……够还你之前给我的那些么？”

&esp;&esp;鹿呦有种恍惚感。

&esp;&esp;离开钢琴，躺到沙发上，在头皮发麻中，鹿呦瞥见书房玻璃外，青石板路雨被洇成了墨色，接连灰霾的夜空，深海一般。

&esp;&esp;她那双眼睛，清明、沉静，已然已经没有了几分钟前，沉沦颠倒中的狂热。

&esp;&esp;鹿呦发出的声音，又哑，又苦，“可你跟我在一起，在一起的每天都在为分手做准备！”

&esp;&esp;一声不够，还要她在各种状态下，或低轻或高亢地唤这个乳名。

&esp;&esp;而近处，是月蕴溪轻咬在耳朵上的嗓音，或诱哄，或故意停下来等着她求饶，然后引导她出声叫“皎皎”。

&esp;&esp;鹿呦隔着朦胧的水雾看月蕴溪，觉得自己真可悲，连“趁虚而入”这样的字眼，都舍不得用在她身上。

&esp;&esp;“你有无数次的机会跟我说，但你都没说。

&esp;&esp;“你就笃定了我接受不了，并且有猜测我可能会生气，会因为这个事情生你的气，会严重到跟你……”鹿呦抿了抿唇，艰涩地说不出那两个字，“到此为止……”

&esp;&esp;月蕴溪握在她肩头的手卸了力道，颓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