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那天，看你们在卫生间总不出来，担心你肚子疼，我又再进去过一次呢。”月蕴溪蹲在她面前，缠着银链的手捧着脸，另一只手自然地搭放在膝盖上。

&esp;&esp;她的大提琴家，是个醉酒的坏小孩，漫不经心地，控制她在崩溃的边缘，

&esp;&esp;香薰蜡烛被放置在了她的空酒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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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别紧张，只听到你们在桀桀桀地坏笑。”

&esp;&esp;黑樱桃的香薰蜡烛。

&esp;&esp;月蕴溪的形容很逗，但鹿呦笑不出来，齿尖碾碎了一个国粹的音，目光湿漉漉地落在她那只搭垂在膝盖上的手。

&esp;&esp;指尖捏着瓶盖大小的黑色遥控器。

&esp;&esp;“是要给我一个惊喜么？”

&esp;&esp;“所以你找elena帮忙，是为了我。”与前两句不同，这句仿佛在自己哄自己。

&esp;&esp;身上一层薄汗被壁炉里的火烘干，又出一层。

&esp;&esp;绕一圈，松一圈，乐此不疲。

&esp;&esp;而此刻，鹿呦在体验着前一种。

&esp;&esp;“嗯……”

&esp;&esp;“现

&esp;&esp;空气里的檀香微不可闻，都被馥郁的熏香盖住。

&esp;&esp;“你有事瞒着我。”月蕴溪说。

&esp;&esp;鹿呦吃痛，瞪她一眼。

&esp;&esp;鹿耳会在最快的频率段摆动两下。

&esp;&esp;“让我猜猜是什么事情，跟我有关？”

&esp;&esp;期待着给她看中的那架姿态优雅而松弛的钢琴调律，她会很细致地从低音区调教到高音区。

&esp;&esp;另一边，白色陶瓷花瓶里插着两株蔷薇果，枝头浆果被烛光照得饱满红润。

&esp;&esp;前调的佛手柑搅弄马拉斯奇诺樱桃汁，沁出一股唤醒味蕾的柑橘味，被那一撮拨弄烛芯的火苗燎作一小滩潋滟的液态。

&esp;&esp;鹿呦无暇思考，声音破碎：“嗯嗯……”

&esp;&esp;透过指缝隐约能看到一点猩红的光，闪动的频率很快。

&esp;&esp;更热了。

&esp;&esp;半晌，那手终于不绕着链子玩了，随意缠了两圈，从茶几下隔层里拿出一盒火柴，擦出一小撮的火光，吻在香薰蜡烛的烛芯上。

&esp;&esp;瓶身上刻着聂鲁达的情诗——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esp;&esp;她的大提琴家终于玩够了，开始认真了，拥她到身前拨弄一曲赞歌的前奏。

&esp;&esp;迷蒙的视线里，是从她脖颈项圈延伸出去的水波链，尾端缠绕在素白的手上，被精油浸润过的手，像盘到莹润发亮的玉。

&esp;&esp;鹿呦被动地跟着她，爬靠近壁炉。

&esp;&esp;不在枝头。

&esp;&esp;想看她因自己而癫狂的模样。

&esp;&esp;月蕴溪捻了捻最红的那颗。

&esp;&esp;那之后，月蕴溪拿着蜡烛起身，走到壁炉石台边。

&esp;&esp;“嗯……”

&esp;&esp;水波纹漾开，尽头的铃音铮然落地。

&esp;&esp;鹿呦眉头轻轻跳了一下，没说话。

&esp;&esp;细长的尾链搭在腕骨上，手腕轻轻一转，就滑了下去，晃荡半空。

&esp;&esp;她的脊背依偎在对方怀里，抬眼便能看到壁炉台面上的香薰蜡烛。

&esp;&esp;清醒地看着这架漂亮的钢琴，在她手下一遍又一遍地被奏响，被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