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遮阳帘被前排的人拉上去,刺眼的阳光顿时透过玻璃洒进来。
&esp;&esp;或许是车厢内的冷气实在是太足的缘故,窗外将近四十度天气里的阳光落在她的手上也没什么灼人的热感。
&esp;&esp;女生站在过道里和那家人说话,从川录闲的位置上看过去,隐约能看见她眼下的青黑。
&esp;&esp;“你们能不能让孩子安静点?!”
&esp;&esp;窗外的景象急速后退,日光在树叶的遮挡之下断断续续地照进车厢,川录闲伸手活动手腕——她刚睡得太扭曲了,手腕一直扭着。
&esp;&esp;她放在小桌板上的电脑屏幕也
&esp;&esp;没有人会以那样的语调叫她,那个语调听起来像是——
&esp;&esp;轻薄的纯棉短袖背部都被润湿,在她微微前倾的时候还像是被水糊了的纸一样贴在她的背上。
&esp;&esp;川录闲紧皱着眉头抽了两下肩膀,醒了。
&esp;&esp;刚从梦里清醒过来的思绪,转眼就又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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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川录闲!”
&esp;&esp;但她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esp;&esp;她背过手去把贴在背上的布料轻轻揭开,黏腻感消散了半数,刚醒转时还滞留在梦境里的神思也被抽离出来。
&esp;&esp;她的手指细长,在天光的映衬下像是白瓷做的,指尖也不像一般人一样会泛着些微的粉,从来都是近乎死气的白。
&esp;&esp;耳边的雷声逐渐弱下去,翻飞的衣摆变成窗外厚重的云,金光换成日光,嘈杂人声变得安静。
&esp;&esp;梦境里几乎要被人声嘈杂掩盖完全的嘶吼又冒了头,像是尖锥一般要刺破耳膜,已经在破音边缘的声音和电子音格格不入,让人像是眼睛里揉了沙子一样有些难受。
&esp;&esp;突然又有惊呼在她耳边炸开,她睁眼,看到是前排的一个女生对着附近带着孩子的一家人在说话。
&esp;&esp;但她转手腕转到一半,动作却顿住了。
巴巴的不带一丝感情,平铺直叙的语调像是一条直线滑进耳朵里。
&esp;&esp;呼吸吞吐之间,川录闲已然换了副心境。
&esp;&esp;泛白的指尖太让她熟悉,不仅是她自己本身被师父说是象征着命格缺损的苍白指尖,还是在她反反复复做的这个梦中在电闪雷鸣里颤抖着捏诀的苍白指尖。
&esp;&esp;车厢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是在最炎热的夏天里都会觉得冷的程度,仔细听还能听见出风口呼呼工作的声音。
&esp;&esp;“不要!”
&esp;&esp;嗯?
&esp;&esp;撕心裂肺的绝望。
&esp;&esp;脊背离开椅背的一瞬间里冷风趁机钻进来,陡然的降温让川录闲又再缩了两下肩膀。
&esp;&esp;川录闲猛地闭上眼,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她用指甲掐着手背上薄薄一层的肉,又在心里快速念了几遍清心咒才把又要混沌的神思拉回来。
&esp;&esp;“你家孩子一直吵一直吵,看样子也上小学了还一直哭,你们大人一点也不管吗?”
&esp;&esp;从她有意识以来,做的梦就从未变过内容,也就代表着她看过无数次自己在从来没见过的场景下捏着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诀,也听了无数次那个凄厉到变调的女声嘶吼着叫她名字的声音。
&esp;&esp;川录闲略挑了眉,抱起手臂又往椅背上靠,恰好旁边d座没人,她稍微转头就能把情况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