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到这儿，唯因指指自己的额头。

&esp;&esp;唯因抱着手臂在床边走来走去，眉心间轻轻一道皱褶。

&esp;&esp;短靴踏在地上的响声闷而低，犹如用鼓棒在轻敲鼓面，轻轻一敲，鼓面上的灰尘都扬起，落回去时，堆叠成虚微的回音。

&esp;&esp;再之后神外的医生和护士分别来了一趟，医生简单做了些检查，护士来扎了个针将水给木遇春挂上。

&esp;&esp;半晌，她出声：“你是谁？”

&esp;&esp;唯因站在床边看看她，再看看吊瓶，再看看她手臂上的留置针。

&esp;&esp;木遇春目光一滞，眼神在唯因脸上停留。

&esp;&esp;新年第一天的日光从限位窗里洒进来，清透澄澈的，轻柔地落在病床上的人脸上，似将她隐在皮肤之下的血管都照了个分明。

&esp;&esp;当事人会意，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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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清她想抬哪只手，唯因慌忙火急冲上去按住，道：“别动别动，你看这扎着针呢！”

&esp;&esp;总不能说，不给钱吧？

&esp;&esp;刚才在急诊医生护士就给她简单卸了妆，原本精致的妆容不见了，被粉底盖住的疲累渐渐浮现。

&esp;&esp;见她停住了动手臂的动作，唯因放开她，再退远半步，给当事人复述当时的情况：“我叫唯因，你现在在这儿是因为你走路上摔倒了，我看见了，我想扶你起来但你好像昏过去了，我就给你叫了救护车，进了医院，医生给你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

&esp;&esp;唯因霎时停住脚步。

&esp;&esp;几番来回，她叹出口气。

&esp;&esp;很微弱的咳嗽声，是从胸腔里一声一声闷出来的。

&esp;&esp;同病房的两人依旧不在，整个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esp;是个三人病房，空着的床位是靠窗的那一个，不过现在另外两人都不在，只有一些东西放在病床和床头柜上，唯因粗略扫过，而后便乖乖等在一边看护士铺床。

&esp;&esp;只是脸上病气尤甚，双眼之下的青黑都似是被人用颜料涂抹上去的。

&esp;&esp;不是唯因想恶意揣测，只是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要是发生了，那她不就纯纯冤大头了吗？

&esp;&esp;“咳咳……咳……”

&esp;&esp;简单再向唯因这个“家属”说些注意事项，看着唯因点点头之后又推着小床骨碌碌地走了。

&esp;&esp;虽说打120并未经过她的同意，住院也未曾征询过她本人的意见，但这钱是实打实地花出去了，唯因也确实是为了帮她，对吧？

&esp;&esp;几波人来了又走，进病房有半个小时了，唯因才暂且安稳一些。

&esp;&esp;继而赶忙转身向床头，果真看见木遇春很缓慢地睁开眼，许是脑袋被那几声咳嗽震得疼，想抬手揉揉太阳穴。

&esp;&esp;约莫一分钟，护士姐姐麻利把床上整理好，随后将木遇春平稳搬上床盖好被子。

&esp;&esp;她可不要当冤大头。再说了，归根结底，这钱是川录闲的，怎么好拿川录闲的钱当圣母的呀。

&esp;&esp;该怎么和她开口要钱啊？唯因苦恼了。住院费，也不少一笔呢。

&esp;&esp;平心而论，木遇春是很漂亮的，脸型流畅瘦削，鼻梁高挺却又秀气，双唇偏薄，但不显刻薄，倒是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尤其是现在，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苍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