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知晓没说话，神情倒像是有点意外。

&esp;&esp;林卓皱着眉，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卸了力气一样地靠在她对面的墙上，屈起一条腿撑着墙面。

&esp;&esp;“知晓，我谢谢你愿意把他送进医院。”

&esp;&esp;“可是，”林卓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却无可奈何地发现捕捉不到一丝她不同的情绪。

&esp;&esp;“我知道你救他是因为不想让他死在你的公司，给你和你的公司带来负面影响，你救他，像救一条小猫小狗。”

&esp;&esp;“就像那次他出车祸，也是危在旦夕，但是因为与你无关，影响不到你分毫，你也不会去医院看他，哪怕有可能是最后一眼。”

&esp;&esp;林卓感觉背上的森森凉意一直都没去，“你活的太清楚，太明白了。”

&esp;&esp;“是不是所有得罪过你的人，在你眼里都已经死绝了？”

&esp;&esp;“知晓，我知道我在你，在唐衣曼看来就是个冥顽不灵，是非不分的混蛋。”

&esp;&esp;他点点头，“我承认，我他妈天生人格缺陷。”

&esp;&esp;“可是我觉得，我起码有点人的感情，”他重重地捶了一下胸口，盯着许知晓，“如果是我曾经的家人马上就要死在我的面前，我绝对做不到像你这样。”

&esp;&esp;林卓咬牙道：“……无情。”

&esp;&esp;“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esp;&esp;许知晓站起来，没有动怒，直直地看着他，说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来评论，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esp;&esp;许知晓没有坐电梯，她走楼梯走到了一楼。

&esp;&esp;医院一楼的墙上有面大大的镜子，清楚地照出她的全身。

&esp;&esp;她冷漠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esp;&esp;身上是血，手上也是血，眼睛里面仿佛也有血。

&esp;&esp;可是这些血，永远不会流进她的心里。

&esp;&esp;身体发肤，自轻自贱，自暴自弃，无药可救。

&esp;&esp;突然有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esp;&esp;许知晓本能地一抖，扭过头，是穿着睡衣的季攸宁。

&esp;&esp;他脸色涨的通红，喘气喘的好像马上要爆炸了。

&esp;&esp;许知晓奇怪道：“你怎么来……”

&esp;&esp;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力度之大甚至让她感觉到微微的疼痛。

&esp;&esp;许知晓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esp;&esp;季攸宁声音有些发抖，他一手按在她僵硬的背上，是完全把她护在怀里的状态，“知晓，你别怕，不怕不怕。”

&esp;&esp;许知晓在他的怀里，眼睫微微低垂，她想说自己一点也不害怕，她想让他松开，自己的身上手上还沾着霍长盛的血。

&esp;&esp;季攸宁脸色刷白，此时此刻抱她入怀才能感觉到片刻心安，到最后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esp;&esp;如果霍长盛不是自残，是要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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