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停下脚步,低头面无表情地观察她愤怒而冻得发红的脸,而后抬起头看看周围,“这里每个营帐都是空的,侦察兵天黑前才回来。”
&esp;&esp;他低下头再次注视她:“我想要抱你一会儿,如果你不需要帐篷的遮掩,就在这里也没问题。”
&esp;&esp;邓姣依旧凶恶:“那又怎么样!”
&esp;&esp;她茫然无措地漫步在营帐之间的过道,迎接士兵们所有惊讶的目光。
&esp;&esp;她迷茫的表情消失了,表情变得又高傲又倔强又委屈,散步姿态像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大步往前走。
&esp;&esp;他听不懂邓姣在说什么事,但他能听出姣姣娘娘的哭腔好像很难过。
&esp;&esp;邓姣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下意识重复他的话:“斥候……”
&esp;&esp;陆骋不是想不到母后可能会对邓姣下手,而是先帝下葬前,身为太后,她根本没有权利对邓姣下手。
&esp;&esp;眼睛还盯着陆骋,想看见他眼睛里的情绪,她并不是要他愧疚,她更想看见他有没有心疼。
&esp;&esp;外面的空气冷得跟针扎在脸上一样,好在没有风,只是干冷。
&esp;&esp;完全没想到母后会这么做。
&esp;&esp;“陆骋!”她
&esp;&esp;他在寄希望于他的妹妹和胖侄子,能替他哄好她。
&esp;&esp;所以陆骋原计划殉葬前若是赶不回来,就提前接邓姣来边疆。
&esp;&esp;陆骋神色惊愕,短暂的消化她说的所有事之后,他眼神化为惊怒。
&esp;&esp;但过了一会儿,邓姣更加生气了。
&esp;&esp;再往南的营帐都是空的,周围连篝火都没有,邓姣有些困惑地左右张望。
&esp;&esp;邓姣转身离开营帐。
&esp;&esp;宜宁满眼心疼:“让我陪你吧皇嫂?”
&esp;&esp;因为陆骋回过神后,目光急切地观察宜宁和小太子,然后再偷偷侧眸观察邓姣的表情。
&esp;&esp;没走多远,发现所有人低下头,乖乖打磨兵器,邓姣就知道陆骋终于追上来了,就在她身后。
&esp;&esp;只有先帝葬礼上,太后有一定的权利给儿子安排殉葬器物,甚至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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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斥候就是侦察兵。”他解释。
&esp;&esp;邓姣的手在抚摸趴在自己腿上的小太子,让他别害怕。
&esp;&esp;因为凤印名义上还在邓姣手里,后宫是邓姣为尊。
&esp;&esp;但是陆骋的目光垂到地面,眼神没有焦距,沉默片刻,他退后两步,一只手抓住武器架的铁柱,胸口起伏明显,但表情仍然看不出情绪。
&esp;&esp;“这个营的斥候全都出城了。”身后的男人嗓音闷闷地主动替她答疑解惑。
&esp;&esp;没想到太后居然想利用三岁的储君,拿军饷的事反过头来污蔑邓姣。
&esp;&esp;邓姣猛地转过身,仰头气道:“我知道斥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傻子!”
。
&esp;&esp;“我想出去透口气。”邓姣失望得胸口发堵,她抱起腿上的小胖崽交给宜宁。
&esp;&esp;邓姣几乎一瞬间判断出他的心思——
&esp;&esp;她此刻讨厌他在有真正情绪时会下意识隐藏,她不希望他在她受委屈的时候还能喜怒不形于色。
&esp;&esp;“不用,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突然想起来,我感觉有点闷,出去散散步就好。”
&esp;&esp;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周围的营帐外到处都是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