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空荡的屋里，不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而是两个灵魂的靠近。

&esp;&esp;艾弗莉闭上眼枕上自己的膝盖。

&esp;&esp;“我猜你也是蓝眼睛，又或许是绿色。”

&esp;&esp;第一次，艾弗莉没有向对方说无聊的没营养的小故事，而是说起那些曾经，从第一次险些下杀手跳脱到她不喜欢哈格里夫斯家的晚饭。

&esp;&esp;德克萨斯州的清晨，雾蒙蒙的，街头行人两三，卖报童吆喝着，他比前两日瘦了很多，走路都晃晃悠悠的。

&esp;&esp;“苏尔，我睡不着。”

&esp;&esp;“男孩，我要一份报纸，”一位小姐停在他面前，拿过报纸看了几眼放下，看向他，“你一会帮我跑个腿。”

&esp;&esp;“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对方，“或许他是我的亲人。”

&esp;&esp;她拉着垫子来到墙角，坐下靠在墙上，裹住毯子。

&esp;&esp;在过往无数噩梦中，那场看不清面目的梦是她唯一觉得可以放松的地方。

&esp;&esp;明明一切都按照计划行进，可她又多了新的疑惑——她从何而来，是过去，还是未来，又或是迷失在时空中的不知名的生物。

&esp;&esp;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看到，但无疑，艾弗莉猜苏尔会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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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时常做梦，只是随着长大，渐渐忘却了那些，只记得梦中应该有一个人。

&esp;&esp;那让她感觉到安宁。

&esp;&esp;说完，递过来几张纸币——这远远超出报纸价格，男孩咽了

&esp;&esp;如此坚韧、如此顽强、如此安宁。

&esp;&esp;“他有一双蓝眼睛。”

&esp;&esp;她的身旁，男孩安静地睡着。

&esp;&esp;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艾弗莉才站起身，她用掉索菲亚给的最后一点咖啡豆，冲了一杯特浓咖啡，又乔装走出门，走前还不忘记向角落说一声“我出门了”。

&esp;&esp;他有着蓝色的眼睛，不是天空的颜色，而是像是大海深处被海妖藏起的光，疲惫又温柔，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炉火中木枝的脆响。

&esp;&esp;“很久之前，我会做一个梦。”

&esp;&esp;倒在床上的黑发女人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半晌后，又睁开眼爬起来。

&esp;&esp;“我有时候觉得我应该有一群兄弟姐妹，我不是说他们，五号还好，其他家人总是一股脑向前冲，这是我和五号唯一有共识的一点。”

&esp;&esp;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苏尔的时候，那脆弱的灵魂伤痕累累，甚至马上就要消散了，但如今他却安然地坐在这里，笑意染上女孩的眉目，“你有一个漂亮的灵魂，苏尔。”

&esp;&esp;“……”

&esp;&esp;她靠近对方，在对方毛绒绒的头发上落下一个虚吻。

&esp;&esp;“可是，蓝眼睛的人太多了，”艾弗莉说，看向身旁的男孩，“你又是什么颜色的眼眸呢，苏尔。”

&esp;&esp;“男孩，祝愿你之后也可以如此。”

&esp;&esp;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就像从前和现在的无数个日夜，她想或许睡着的苏尔也是这样，他所在的地方也是，安静的孤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