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死亡也是一种逃避手段，甚至在经历极度痛苦时，它会变成最富诱惑力的选项。

&esp;&esp;夏油杰可以坦然接受自己死亡，为大义献身，可悟不应该以那种方式离开世界，以那种……结局。

&esp;&esp;长久的精神折磨让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开始燃烧，烧得夏油杰心脏发烫，轻轻一拧就能溢出酸涩苦水。

&esp;&esp;钝刀子磨人，稍作喘息后带来更深的痛苦。

&esp;&esp;披头散发的黑发少年弯着脊背，他眼底布满血丝，急速消瘦的身体像一把拉到极致的弓。

&esp;&esp;……

&esp;&esp;五条悟知道夏油杰有时候喜欢当默不作声的犟种。

&esp;&esp;所以他盯着眼前这个“苦夏杰”看了很久。

&esp;&esp;这个杰肯定又在思考人生。

&esp;&esp;又来了。

&esp;&esp;第几次了

&esp;&esp;五条悟发现杰的梦境好奇怪。

&esp;&esp;本来这种异样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因为六眼不会出错，是最好的判断方法。

&esp;&esp;但自从进入梦境，“六眼认人”守则突然变得不那麽可信。

&esp;&esp;因为五条悟的灵魂告诉他，他遇到的人都不是杰，或者说，不是完整的杰。

&esp;&esp;五条悟觉得夏油杰好像被分成了许多份，遇到的每一个夏油杰都不是真正的杰。

&esp;&esp;他迈开步子，晃晃悠悠远离独自思考的夏油杰。

&esp;&esp;走到墙边站定，在苦夏杰看不到的角度，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咒灵玉。

&esp;&esp;咒灵玉的形状有些奇怪，像是被人强行搓扁，但没来得及揉圆的球。

&esp;&esp;“喂，一会你就钻进杰和老子宿舍共用的那堵墙埋伏，听见没。”

&esp;&esp;古狸面目扭曲地眨了眨三对眼珠子，示意知道了。

&esp;&esp;镜子咒灵说做梦者只能有一个人，那不做梦不就行了。

&esp;&esp;于是五条悟也成为了夏油杰梦境的旁观者。带着夏油杰提前交给他的咒灵一起。

&esp;&esp;他看见了被羂索杀死的夏油杰，选择大义的夏油杰，还有……死在自己手上的夏油杰……

&esp;&esp;五条悟扯了扯嘴角，某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开始上涌，这感觉熟悉又陌生，以至于脑袋涨痛，眼睛发酸。

&esp;&esp;好生气，真的好生气。

&esp;&esp;原来杰叛逃后给自己选的结局是这样。

&esp;&esp;杰怎麽可以让老子杀死他。

&esp;&esp;五条悟试图解析这团情绪，聪明的大脑没让他失望，很快，一个猜测陡然浮现。

&esp;&esp;他神态变得漠然，毫无瑕疵的五官中，那双眼睛深处流露出一股近乎兽类的冰冷。

&esp;&esp;啊，一半一半。

&esp;&esp;杰急转直下的精神状态老子果然无法理解。

&esp;&esp;五条悟决定等出去再研究，现在他要强制登出了。

&esp;&esp;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老子把干扰杰情绪的东西全宰了，看他还想东想西。

&esp;&esp;于是夏油杰再次看见了五条悟。

&esp;&esp;“杰。”

&esp;&esp;夏油杰瞳孔映出一团颤动的咒力，是未觉醒前五条悟最常用的“苍”，因为练习反转术式，最近“赫”出现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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