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呜……”变态消失之后谈意惟才敢小声说话,一开口就是惊恐的余韵,“他拍到了……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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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9月早过立秋,仍是史无前例的高温,有些地区甚至因为供电不足热死了人,谈意惟还戴着口罩,口鼻中呼出的热气被黑色熔喷布挡住,又从稍有些松动的鼻梁条里窜出来熏花了眼镜。
&esp;&esp;“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教学楼里会遇到这种事,我只是来上个厕所。”谈意惟用细微的声音继续说,好像怕阮钺生气一样,还在瑟瑟地发着抖。
&esp;&esp;那人已经被他揍得站不起来,手脚并用地迅速爬出男厕,在瓷砖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水痕。
&esp;&esp;那变态没了之前的神气,痛苦地跪在地上,捂着肚子,手里的摄像工具不翼而飞,而阮钺从刚刚冲了水的隔间大步迈出来。
&esp;&esp;眼前不知道是泪还是雾气,什么都模模糊糊在光的折射中浮动,他不敢说话,不敢动,自觉就像一只拔了毛露出粉色皮肤的秃鸡,十分难堪地用翅膀捂着头,畏畏缩缩,等待屠刀斩下。
&esp;&esp;他讨厌宿舍,讨厌公共澡堂,讨厌上床下桌,讨厌晚上和别人睡在同一水平面,更受不了的是无时无刻不暴
&esp;&esp;他们一起长大,做了10年同学,又考了同一所大学。明明谈意惟才是家庭条件优越的那一个,但在外观上……并没有比差点被评上贫困生的阮钺看起来营养更好。
&esp;&esp;自哀自怜的情绪腾起,小便池里袅袅地反出刺鼻气味,门口又有人走进来,光明正大偷拍的人忽然闷哼一声。
&esp;&esp;他打头先往厕所外面走,说:“送你回宿舍。”谈意惟倒腾着步子跟上,又小声恳求了一句:“真的不能一起出去住吗,我们。”
&esp;&esp;然后是衣物摩擦声,肢体碰撞声,运动鞋鞋底在光滑瓷砖上发出的咯叽咯叽声,谈意惟惊恐闭眼,又听到不远处厕所隔间被大力拉开,哗啦啦一阵猛烈的冲水。
&esp;&esp;“下次晚上出来叫上我,不要迷路了才发消息。”阮钺扬了扬手机,语调没什么起伏,仿佛已经习惯这样替发小处理麻烦。
&esp;&esp;“滚。”
&esp;&esp;“啊?”
&esp;&esp;阮钺站起来,又高又大的大块头,颇有安全感地将谈意惟笼在羽翼之下,谈意惟178,55kg的身高体重,在他面前显得像颗瘦弱的小草,无所凭依地在水底招摇。
&esp;&esp;阮钺没回头,没说话,一个冷硬的后脑勺明确表示:“不行”,谈意惟接收到这一信号,失望地耷拉下眼睛。
&esp;&esp;他走到谈意惟身边,把人转过来,蹲下,扯开系得乱七八糟的迷彩服腰带,重新穿过歪歪扭扭的带环,寻找松紧合度的带眼,一边整理,一边对跪在旁边的老变态说:
大学,没有围墙,没有围墙,就容易有变态,他穿着军训用劣质迷彩服,缩着身子,手忙脚乱提起裤子,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生怕触怒变态,男厕空荡荡,一万种被害的可能在脑海盘旋。
&esp;&esp;阮钺头也没抬,毛刺刺的寸头是小幅度耸动的一个圆,他帮谈意惟系好腰带,又把宽松的迷彩短袖放下来,严严实实遮盖住细瘦的腰身。
&esp;&esp;“没事,我把他手机冲厕所了。”
&esp;&esp;这合法吗?谈意惟呆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