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晚上吃完年夜饭，一群大孩子围坐在桌边烤火嗑瓜子，与亲近的伙伴聊着这一年来的工作与生活。

&esp;&esp;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前院的大厅里看去，哪怕在这个房间里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esp;&esp;顾捷把葡萄扔嘴里吃了，嘟囔着说：“奇了怪了，我竟然抢不过你。”

&esp;&esp;半个小时后，顾望南端着三盘贡果走进来，先前还静悄悄的房间瞬间活络起来，争先恐后地去拿盘子里的贡果。

&esp;&esp;“困了就去睡，小心磕桌子上。”顾捷说。

&esp;&esp;空中飘来熟悉的蜡油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默默等待。

&esp;&esp;话音一出，房间里顿时一静。

&esp;&esp;顾南奔波了一天，早就困了，电火桌又开得大，烤得身体暖烘烘的，支着下巴直打瞌睡。

&esp;&esp;顾南把菜和甜汤吃的干干净净，刷了保温桶收起来，等下次有空再还。

&esp;&esp;顾南没应，也没再去研究中心，保温桶是顾南回青城之前用同城快递还的。

&esp;&esp;顾南实在饿了，懒得再找盘子分装加热，就这么凑活吃。

&esp;&esp;顾望南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也是个选择性信神的普通妈妈，每年大年夜她都会还保烛请菩萨保佑孤儿院里的孩子健康平安。

&esp;&esp;顾南吸了吸鼻子，然后睁开眼坐直了身体，“妈妈在还保烛了。”

&esp;&esp;从小到大，顾南对大年夜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香炉里那一捧火红的香烛，与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的妈妈。

&esp;&esp;这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奇特默契，在这一刻，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大家都会用收敛的沉默来表达自己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esp;&esp;每一次回想，顾南都仿佛能闻到那难以言喻的蜡油味与黄草纸的烧焦味。

&esp;&esp;顾捷顿时瞪起了眼，要死了，工作那么累还撸铁，要不要这么卷。

&esp;&esp;林钦还是会偶尔发消息给顾南，也问过顾南吃不吃得惯他的手艺，还说他的红烧肉出师了，看顾南什么时候有空，他再给顾南做。

&esp;&esp;林钦的厨艺不错，但没有记忆中的味道。

p;&esp;顾南下午三点才到家，一打开门，冲出来的热气瞬间把衣服上的雪花融成了水。

&esp;&esp;顾南顺势趴下，懒洋洋道：“还没吃贡果呢。”

&esp;&esp;顾南拿到了一颗糖，两颗葡萄和两颗桂圆干，坐回桌子上发现顾捷没有葡萄，于是分了一颗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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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南乐了，“你当然抢不过我，我撸铁，你撸吗？”

&esp;&esp;吃完贡果，今晚的活动就差不多了。青城是个小城市，没有烟火秀看，因为禁烟花鞭炮，也很少有人守到凌晨，更多的年轻人都倾向于在手机上跨年。

&esp;&esp;这是每年大年最有仪式感，而爱最神秘的时刻。

&esp;&esp;大年三十当天，顾南回到青城陪顾望南过年。

&esp;&esp;顾南累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爬上床睡了。

&esp;&esp;小孩子则排排坐在多媒体教室里看电影，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摆着喜欢的干果零食。

&esp;&esp;顾南在玄关换了衣服鞋子，把保温桶放到餐桌上，去厨房淘米煮饭，饭熟了才发现菜早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