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不可……”
&esp;&esp;“所以你现在还爱写故事吗?”高新野问简成蹊,“还爱创作本身吗?”
&esp;&esp;“……当然啊。”简成蹊小声道,“那是我一生所爱。”
&esp;&esp;“是啊,只要我还继续写,”简成蹊破涕为笑,“不过我真的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esp;&esp;“那你想写吗?”高新野打断他的自我否定,问。
&esp;&esp;“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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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写了什么了。
&esp;&esp;“你那时候也只有我一个读者,但你还是一直写,对吗?”
&esp;&esp;简成蹊想说自己从没想过这种映射的可能,可当高新野指出来——
&esp;&esp;“外面的世界?”高新野问,“你是指出国吗?去欧联盟?”
&esp;&esp;“你那么喜欢写故事,可整个高中,你没有写,也过得不开心。整整三年。”
&esp;&esp;他知道,就是这种可能。
&esp;&esp;“你以前跟我说过,那些想象出的画面让你魂牵梦萦,让你迫不及待地想转化成文字。所以你写故事不是想取悦读者,让某个人喜欢和期待,你会写,只是因为你想写。”
&esp;&esp;“我明天就回去办退役,”高新野接得特别快,也特别理所应当,“你想去,
&esp;&esp;“成蹊,五年前在那个树洞室,你写了那么多故事,除了月色那个长篇,你没有给别人看过其他的,对吗?”
&esp;&esp;“我后来做激光手术了……”简成蹊说,“用挣的版税钱。”
&esp;&esp;“我当然是。”高新野在简成蹊鼻梁上一刮,“我记得你当时还戴着眼镜,很书生气也很可爱。”
&esp;&esp;高新野问:“这像不像相爱的两个人分开三年?”
&esp;&esp;“在西部的时候我总会想到你,”高新野很轻地一笑,像是看到了回忆里的峥嵘过往,“我会想,你为什么总习惯性地写相爱的两个人分开三年,后来我想到你提过,你整个高中都没写过小说。”
&esp;&esp;“他是费多尔啊,如果连他都不喜欢,挑得出那么多缺点,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期待呢?我就不想写了,我觉得自己还是没灵气,没天赋……”
&esp;&esp;他戳了戳简成蹊的额头,说:“你是关不住的。”
&esp;&esp;“你真的是他。”简成蹊也揉自己湿润的眼睛,他现在是真的能肯定,高新野就是当年树洞后面,那个最懂他的读者。
&esp;&esp;你在想象中的精神家园里,是无限自由的。
&esp;&esp;“但是我坐过牢,”简成蹊遗憾地摇摇头,“你可以吗?军职人员应该也不能随随便便出国吧。”
&esp;&esp;“以后也能挣。”高新野说,“出版总会有办法的,你就先写,你——”
&esp;&esp;简成蹊先是沉默,因为欧联盟确实是他很想去看一看的地方。为了写《是月色和玫瑰啊》,他在网上搜寻过大量的美术馆和画作的资料,所以小说写完后,他就很想去亲眼看看,但是——
&esp;&esp;“你写故事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高新野用指腹轻轻擦拭着简成蹊的眼下,“你只是单纯地、纯粹地想写、爱写,所以就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