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理在徐知竞的生命中占比太重，根本无从戒断，更遑论遗忘。

&esp;&esp;不等徐知竞反应过来，夏理紧紧卡在他喉间的手便先一步松开了。

&esp;&esp;这样一个人站在掉了漆的狭窄门框前，乍眼一看，倒像是被绑架了。

&esp;&esp;夏理趴在沙发上打量对方，被这荒诞画面逗得想笑。

&esp;&esp;他和徐知竞长久地拥抱，久到徐知竞都要被他感染，湿漉漉在眼前聚起温热。

&esp;&esp;徐知竞心跳不已，为夏理意乱情迷。

&esp;&esp;——夏理为什么要哭了？

&esp;&esp;没有什么是不能为夏理献出的。

&esp;&esp;“你走吧。”

&esp;&esp;徐知竞安抚似的握上夏理的手腕，又被求生欲裹挟，反反复复拉扯再松开，迫使自己守约，去兑现说出口的承诺。

&esp;&esp;机器运作的白噪音在逼仄的空间内一再放大。

&esp;&esp;颈间的力道越来越重，剥夺呼吸，换来本能地挣扎。

&esp;&esp;夏理缓慢地俯身，靠近徐知竞的胸口，贴着那道疤痕听后者的心跳。

&esp;&esp;窒息感带来即时的晕眩，以及朦胧浮泛的联想。

&esp;&esp;全世界，夏理与他最登对。

&esp;&esp;对方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沮丧，眼泪没能落下来，晃悠悠地蓄在眼眶。

&esp;&esp;“没有。”

&esp;&esp;嗅到对方身上的香气，隐约带着草木的苦涩，飘飘袅袅环绕不散。

&esp;&esp;只要是夏理，嗔责抱怨都格外动听，要他奉上生命也会显得美丽。

&esp;&esp;夏理，夏理。

&esp;&esp;“那我……”

&esp;&esp;夏理说得斩钉截铁，话音未落就把脸埋进了抱枕。

&esp;&esp;徐知竞穿好衣服出来，剪裁合体的衬衣，那不勒斯形制的西裤，搭上腕间那只纪念款的理查德米勒，一派优雅妥帖。

&esp;&esp;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沉醉的时刻。

&esp;&esp;徐知竞痴迷地看着夏理。

&esp;&esp;“只要你想。”

&esp;&esp;闷热的，无光的房间。昏沉的，飘忽的思绪。

&esp;&esp;‘绑匪’发号施令。

&esp;&esp;他恍恍惚惚想到，这样死去，就算下地狱也是夏理的恩赐。

&esp;&esp;在徐知竞的心里，这两个字要比徐知竞更为熟稔亲昵。

&esp;&esp;徐知竞愉快地想到自己就要在夏理手中死去，永永远远变成对方的唯一。

&esp;&esp;徐知竞不解地回看，喉结在留有印迹的颈间紧张地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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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走吧，我要睡觉了。”

&esp;&esp;——

至在纵容，温柔地轻抚过夏理的手背。

&esp;&esp;对方漂亮的眼睛，湿润郁丽的虹膜，雾氤氤水汽沾湿的睫毛。

&esp;&esp;夏理安静地听着，空虚到不知该如何是好，良久才起身，走下床，步伐不匀地往屋外去。

&esp;&esp;“只要你想。”徐知竞温和地重复道。

&esp;&esp;街道上的嘈杂挤进窗户，围着潮闷的空气盘桓。

&esp;&esp;就算死亡，徐知竞也甘之如饴。

&esp;&esp;他试探着靠近，惴惴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esp;&esp;最后几个字闷着声飘出来，撞在徐知竞的心上，引出无措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