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理已经记不清自己重复过多少遍这个词。

&esp;&esp;这夜的伊始，他学着十九岁的徐知竞要对方解纽扣。

&esp;&esp;两人对峙似的停在走廊。

&esp;&esp;可是夏理似乎仍旧不开心，静静坐在床边，泄愤一般，沿着徐知竞的膝盖一直踩了上去。

&esp;&esp;“那个时候的喜欢，好像确实就只有喜欢而已……”

&esp;&esp;还是对年少的‘夏理’念念不忘？

&esp;&esp;可夏理始终在犹豫，飘忽地让神思从这样旖旎的场景中抽离。

&esp;&esp;“你二十一岁的时候也说喜欢我。”

&esp;&esp;夜灯把徐知竞的指弯照得透亮，晶莹地涂满水液，随着喟叹愈发显眼。

&esp;&esp;——

&esp;&esp;他很后来才应允。

&esp;&esp;他看见徐知竞的眼底泛起压抑过后的笑意，显而易见地引出雀跃，连语调都一下子轻快起来。

&esp;&esp;“他说他喜欢我，说他就要二十一了。”

&esp;&esp;夏理没有管他，兀自继续。

知竞小心翼翼的语气。

&esp;&esp;手上的动作断断续续停顿，得不到准许，被夏理注视着无法抑制地难耐失神。

&esp;&esp;徐知竞不敢向前，颓然地辩解：“没有的话我去买……”

&esp;&esp;什么都无法确定，什么都无法掌控，就连心动都是。

&esp;&esp;十二岁前的大院？十五岁前众星捧月的生活？

&esp;&esp;徐知竞照做了，顺从地跟随夏理的指示，握着自己在夏理面前把玩。

&esp;&esp;或许无非是夏理在心底挑选合适的借口。

&esp;&esp;“那我去买，你等我。”

&esp;&esp;似乎一切皆有可能，偏偏徐知竞被排除在外。

&esp;&esp;好热。

&esp;&esp;“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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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徐知竞正与夏理交握的手僵住了。

&esp;&esp;夏理以前不喜欢徐知竞留在里面，每次清理都要好久。

&esp;&esp;“你知道宋濯和我说过什么吗？”

&esp;&esp;夏理处理不了对徐知竞的复杂情感，只得一股脑挤压成怨愤，仓促且混乱地丢回去。

&esp;&esp;他在此时感慨命运，意识到人性的复杂，以及贪婪的力量。

&esp;&esp;夏理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怀恋什么。

&esp;&esp;“夏理……”

&esp;&esp;夏理坐回沙发上出神，无论如何分辨不清，今夜这样繁冗的情绪到底是因为宋濯的离开，还是真正为原始的欲望所驱使，亟待发泄与放纵。

&esp;&esp;或许两者皆有。

&esp;&esp;夏理转头看徐知竞，窗外的淡影映入室内，在两人头顶慢悠悠地摇晃。

&esp;&esp;夏理的嗓音蓦地宛若叹息。

&esp;&esp;“可是他还在说妈妈……”

&esp;&esp;“孟晋予二十一岁的时候也说喜欢我。”

&esp;&esp;夏理恨徐知竞吗？爱徐知竞吗？

&esp;&esp;“他不是走了吗？”徐知竞警觉地支起身，半遮住了落向夏理的月光。

&esp;&esp;“不行。”

&esp;&esp;好热。

&esp;&esp;室温太高，融得夏理的眼眶都在湿漉漉地发热。

&esp;&esp;徐知竞莫名其妙记着这些习惯，因歉疚而说不出口，悒悒连视线都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