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温岐却没什么反应。

&esp;&esp;她想接近温岐, 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esp;&esp;温岐知道镜子还在她身上。

&esp;&esp;温岐垂下的视线从池边的衣物上一扫而过，然后微微侧身，转头看向她。

&esp;&esp;她待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四周的竹林在她上方投落斑驳阴影。她只露出一截脖颈，锁骨被水沾湿，露在水面上的肌肤通透而朦胧，在黑暗中莹莹生光。

&esp;&esp;如果贺兰攸真的在这个时候联系她，以温岐的敏锐度，不可能不会发现这面镜子的古怪。

&esp;&esp;“那……好吧，”她低声说，“你背过去。”

&esp;&esp;或许自己一言不发, 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也更倾向这个选择。

&esp;&esp;她鲜少用这种语气对温岐说话, 虽然没有任何命令的意味，但同样不容商榷。

&esp;&esp;事实上，在从神庙出来的时候，她便将镜子藏到了腰后，靠衣带扎紧、稳定，以防随着走动掉落出来。

&esp;&esp;她竟这般坚持……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不愿将镜子取下么？

&esp;&esp;她没有忘记藏在身上的那面镜子。

&esp;&esp;姜蘅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无遗。

&esp;&esp;他深深地看着她，而后转身，神色安静温驯，长睫如蝶翼般静静垂敛。

楼, 以他的目力, 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也可以清晰看到温泉里的情形。

&esp;&esp;四目相对的瞬间，姜蘅轻抿了下唇，然后抬手捂住眼睛。

&esp;&esp;氤氲雾气中，姜蘅只穿一件白色里衣，长发散开，像流动的墨，丝丝缕缕地飘在水面上。

&esp;&esp;现在趁机把镜子取下，和脱下的衣物放在一起，应该是最安全、也最简单的操作。

&esp;&esp;她先褪下外衣，将镜子按在原位不动，然后将柔软的衣带重新系到腰上，绕过镜子，悄悄收紧，最后打一个结。

&esp;&esp;这么一琢磨，姜蘅还是决定将镜子带在身上。

&esp;&esp;做完这一系列举动，姜蘅终于入水，慢慢游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esp;&esp;姜蘅努力平复心情, 抬眸看了温岐一眼。

&esp;&esp;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连做几个深呼吸，才将手指伸向腰间的衣带。

&esp;&esp;但她又怕贺兰攸会在这个时候来消息。

&esp;&esp;这样，只要她与温岐保持距离，同时不背对着他，就能藏好这面镜子。

&esp;&esp;他能听到姜蘅的心跳。

&esp;&esp;烦闷感再次扩大，温岐揉了揉眉骨，将胸腔里的不快尽数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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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了。”她的声音夹杂在潺潺水声中，又低又轻，几乎无法被锁定。

&esp;&esp;“我不看你。”她说，“你也下来吧……”

&esp;&esp;姜

&esp;&esp;他想知道，那样激烈杂乱的心跳，是因为他的存在，还是因为那面镜子。

&esp;&esp;只有随身携带，才能应对这种突发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