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兰绪听她这么说，只觉得这云清如表面果然是如传言那般清廉，却又不禁好奇道：“云姑娘所修众生道，自然是关乎人人生死，不过如此的话，其他宗门的人，不知云姑娘又是如何看待？”

&esp;&esp;“贺兰道友，可是要与我论道？”

&esp;&esp;她那时与贺兰绪合作，带回了许多有天赋的孩子，他们将那些孩子安置在天谕山旁的一座小山上，云清如与贺兰绪便常常在山的一角一同望着那些山野中奔跑的孩子。

&esp;&esp;云清如又道：“贺兰道友可觉得，我这是在妄动因果？”

&esp;&esp;“那又为何救呢？就算目之所及，也不一定都与自己相关，救一人，你又怎知，自己所救是善是恶，所谓因果，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esp;&esp;两人随即找了个小木亭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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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云清如看向远处山巅飞过的白鹤，道：“人之生死，并非我一人能够决定，我修此道，并非是为了救所有人，只是为了救我目之所及的更多人。”

&esp;&esp;“这个……”云清如又笑了笑，“这些人，自然也有他们该有的命，毕竟，众生便是如此，我也是众生的一员。”

&esp;&esp;丹穴山之后，两人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愈加频繁，他们两人的大道互生互成。当贺兰绪望着云清如身上那些紧紧缠绕的因果，甚至想过，他要不也试着修一修众生道来辅助因果道？

&esp;&esp;贺兰绪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云姑娘，可否回答我现在的问题了？”

&esp;&esp;“天道之下，世界的能量是平衡的，然而人与人之间，却注定没有平衡可言。”云清如曾这么说。

云清如瞥了他一眼，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便看透了他的本意，“贺兰道友不必说这种话，你在乎的也不是这领头人的位置，而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所能牵扯到的因果，百彧仙尊也是知晓这一点，才让你来坐这个位置，你我目的都是一样的。”

&esp;&esp;云清如轻轻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贺兰道友，我们所言的救，其实并非是‘救’这个举动，而是，改变。”

&esp;&esp;“招待云姑娘，自然要用上好的茶。”

&esp;&esp;然而只是想一想，便又作罢，他这样人，是注定修不了众生道的。

&esp;&esp;众生道渡人渡己，要先渡己，才能再渡人，愚者是渡不了的，这也是他们的命数，云清如已经看透了这一点。

&esp;&esp;接着贺兰绪又问：“那若是遇到冥顽不灵之人，云姑娘会如何做？这世间，可并非是有人愿意听你说说话，就能够改变的。”

&esp;&esp;贺兰绪挽起袖子，为两人斟了茶，云清如微微颔首，端起茶杯，道：“这茶是云顶新霜？”

&esp;&esp;贺兰绪也看向她，缓缓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饮一壶新茶？”

&esp;&esp;云清如缓缓侧过眼眸，看着贺兰绪那张平淡的脸，他们也算相识多年，却从未说过几句话，更是从未谈及过众生因果的话题。

&esp;&esp;云清如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恭之不却。”

&esp;&esp;说到此处，两人脸上都露出笑容。

&esp;&esp;如此一说，贺兰绪顿时对云清如又有了新的看法，他就说嘛，这位仙子，不会靠着善心这种东西走到如今的地步。

&esp;&esp;贺兰绪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道：“众生道果然不凡，是在下狭隘了。”

&esp;&esp;“非也，天下因果早有命定，若谁都不知原本的因果该是如何，又如何有修改一言？有些人能遇到你，那便是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