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至今,破天荒徐钰鸣再次叫他哥哥,不由挺直背:“我在。”
徐钰鸣闭眼,垂落的眼睫湿润。
李奕撒谎。
李奕未接话,结合后来发生的事,多半也能猜到缘由。
“徐家是个没有对等利益互换,就会把你当做垃圾丢出去的地方。”
“我大学的朋友在附近,听说我过来云州,约着先前同学想小聚。”
半晌,他抿嘴一笑:“李奕哥哥。”
徐钰鸣的注意瞬间被吸引走:“谁呀谁呀?”
徐羽树侧目,坐在他旁边的徐钰鸣正被司机带来的小玩意吸引,手指翻舞间,如洁白振翅的蝶。
李奕没听懂,但依旧点点头。
此刻他却宁愿保持沉默,安静后靠在椅背,静静凝视满眼欣喜的徐钰鸣。
“你猜猜?个子高高的,你小时候想偷跑出去买糖稀,还央求人家开车。”
火车站人流量密集,况且三人容貌出众,往那一站就跟拍偶像剧似的。
“我没有印象啦!”
人回脸朝里,睡袍服帖在身,轻飘飘的弧度如流淌的河,但直到列车抵达云州,李奕再无得他半句话。
“保密。”
突然离开徐家吗?”
徐钰鸣雀跃,他反握住徐羽树的右手,步伐愉悦,眼睛晶晶亮:“你再告诉我些细节,那我有没有吃到糖稀呀?”
“我也是人,小钰。在你心里,我是六根清净与世隔绝的僧人?”
纵使徐羽树的肚子里有万般言语。
自火车下来,李奕提出他先去周围垫垫肚子。
“你还有朋友?”
徐钰鸣恍然:“也是喔,那——”
李奕眼神更不自在些。
日光自车顶天窗斜斜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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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钰鸣就坐在这一小片柔光里,眉眼低垂,长睫轻颤,薄唇怜爱,人偶娃娃的牵引线飘来荡去。
“你会喜欢她吗?”
知道他去处,徐钰鸣意外转身,他的手还被徐羽树牵着,衣袖下滑露出白玉般手臂:“直接去家里吃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安安静静,好像回到十五岁那年。
他这边话语刚落,徐羽树目光淡淡扫过去,嘴角弧度似笑非笑。
“走吧,老管家派人来接你了。”徐羽树打断他话头。
无论徐钰鸣还是此时的他,竟会天真以为,这次宴席真为简简单单贺寿。
“我也希望你能喜欢她,否则这个孩子未免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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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多日连绵阴雨,今儿是个难得晴天,空气中残留些许闷热,午后蒸腾如放在火上烤,又湿又热令人的精神气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