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一次爬过那个令她羞耻的墙洞。

她像一只小动物，纯粹，脆弱，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引人摧毁……或者说…占有的美感。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背影挺拔而孤寂。

衔雾镜想拒绝，但周婷又加了一百块，金钱诱惑让她再次妥协。

衔雾镜惊愕地抬起头。

他忽然问，问题直接得让衔雾镜无所适从。

一种极其细微的、久违的波动，在他死水般的心底漾开一圈涟漪。

然而，下一个周叁，周婷又塞给她一封信和五十块钱。

任务完成，她捏了捏口袋里那张五十块钱，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裴…裴寂同学？”

这天周叁衔雾镜有些低烧，头重脚轻，但她还是强撑着去了。

裴寂没说话，只是拉着她朝废弃已久的旧器材室走去。

是看着她。

一百块……她舍不得放弃。

“带过来帮我处理掉。”他示意了一下口袋里的情书，语气不容置疑，“一次一百。”

他的手掌很大，力气也大，指腹带着常年训练的薄茧，硌在她纤细的腕骨上有些疼。

衔雾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钱……钱呢？”

“以后，”他低头，看着她发顶柔软的发旋，声音低沉，“每周叁这个时间，过来。”

一种扭曲黑暗的兴奋感悄然滋生。

从那天起，每周叁下午的“交易”，成了衔雾镜和裴寂的秘密。

“下次，”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让她自己来。”

“你很缺钱？”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如果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能看出心情的话。看到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样子，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巨大的诱惑以及对他那种命令式语气本能的畏惧，让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时间一晃过了两个月，初夏进入了闷热的盛夏。

他接过信，看也没看就攥在了手心，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衔雾镜低着头，把信递过去。

“没……没事。”

他偶尔会问她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比如“今天上课学了什么”，或者只是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脸颊发烫。

衔雾镜摇摇头，把今天的情书递给他，然后等着他给钱。

“不舒服？”他问。

裴寂的话很少，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接过信，有时会当着她的面撕掉，有时则随手塞进口袋。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隐隐觉得不安，但又贪恋那笔稳定的“收入”。

然而，裴寂并没有掏钱。

他身材高大，靠近时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混合着淡淡的男性沐浴露的清冽气息，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冷硬气场。

衔雾镜慌了，挣扎起来，但她那点力气在裴寂面前根本不够看，加上生病体虚，几乎是被他半拖半抱着带进了器材室。

看着她因为窘迫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唇形漂亮的嘴唇。

关于裴寂制服袖口磨损的程度……他阳光下睫毛投下的阴影……他偶尔看向她时，那双冷漠眼眸深处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注意到一些细节。

衔雾镜愣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长长呼出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裴寂依旧在老地方等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爬墙而沾了尘土的膝盖和掌心上。

理由是，裴寂没回应，需要再努力一下。

那地方平时根本没人去，门窗都破败了。

裴寂依旧在那个地方，看到她似乎并不意外。

裴寂反手关上了吱呀作响的木门，虽然关不严实，但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和外面的声音。

每周一百，一个月就是四百……

这次，裴寂接过后看也没看，直接塞进了口袋。

爬墙洞的时候，她因为头晕而差点摔倒。

器材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杂乱的体育器材堆放在角落，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特别是，当他想到那封情书可能是出自她手，那些倾慕的词句如果是她内心所想……

她脸一白，手指绞着衣角，说不出话。

她惊慌地看着他，因为发烧，眼睛里水汽更重，雾蒙蒙的，看得人心头发痒。

她每次都小心翼翼爬过墙洞，把同学或者其他不知名女生托付的情书交给裴寂，然后从他那里得到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钞票。

一百……！

这个女孩，和他平时接触到的那些要么谄媚要么畏惧的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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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

裴寂走近一步。

她可以不用那么辛苦打工，可以……偷偷存下一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