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速度变慢了，融入到阳间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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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两眼放光，金元宝！是最值钱的金元宝！现在好少人乐意买元宝纸钱，都贪便宜省事，去买机器印出来的冥币。

“叔容，晚安！明天见！”

他好像很熟练，不是第一次了。周叔容感到左心房里涌入了一道暖流。

那只鬼的声音更加响亮了，“你知道我要修复好身体需要多少钱吗？还要找门路才有人帮你修，中介费还要另添一笔！”

鬼眼中闪过一道贪婪，他试探比了比手指。

世间百态

那辆停在路边的车，眼里的光变成了仇富的光。

“你说对不起有用吗？！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哥，以为做鬼就不用执行人间的规矩了？！”

“真好，你家人很爱你吧。我那老婆儿子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就算是清明，也见不到一张贬值的冥币。我、我迫不得已啊。”

周叔容缄默着。

周日，秦烟在群里接到一则通知——今年的儿童节要改一下形式，不再让小朋友上台表演节目，而是让老师登台表演，由小朋友作评委，哪位老师收到小红花最多，谁就是今年幼儿园的儿童之星。

周叔容脚步不停，回到车上，系上安全带，启程绕过那一片狼藉。

“你说多少，我双倍。”钱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周叔容不在意，他急切地希望离开。

他想，原来阴间的鬼也有碰瓷的。

周叔容点点头，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又一颗的金元宝全堆在血泊中，灿灿生辉，照得鬼脸金碧辉煌。

回到秦烟的家，秦烟已经准备睡觉了，他把阳台上晾干的衣服全部收起来，一脸认真地在床上摆放起来。

周叔容赔偿完毕，转身要回到车上，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

鬼一时被震慑住了，眼神躲闪，结巴道：“不贵的啊。现在的冥币贬值得厉害。”

倒仿佛，与阳间拉近了距离。

双倍？

周叔容怔怔地看着他“筑巢”。

他指了指心口，“我的心脏不跳了，但还会痛。”

周叔容抬起眼睫，冷冷注视地上的鬼。他一身象牙白色的西装马甲，臂上套着袖箍，胸前的口袋巾露出一角。实在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晚安，明天见。”

“阿烟，”他轻声呼唤，“我后悔了。如果你们相处得愉快，我会忍不住搞破坏的。”

“一百万冥币。”

“你看你看你看！！！”他怒指满地的残肢内脏骨头肉块血迹。

床上，仿佛被周叔容拥抱住的秦烟满足地闭上眼。但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睁开眼对着满室沉寂的黑暗，轻轻说道：

过了许久，一道幽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