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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淅淅沥沥下了许久的小雨，连空气里都阴湿湿的。

见沈芙有疑问，梅妈妈帮腔道：“世子妃您是不

后宅掌家或罚或诱。既然不好罚，便以利诱之。

沈芙反问：“二钱银子还不够妈妈用的？”

沈芙身子有些虚，又披上了带有薄绒的披风。一大早便起来去给婆婆请安，却得知婆婆今日不在府中，早就出了门。本遣了人来告知沈芙今日不必请安，却没想到沈芙来得这么早，传话的余嬷嬷还来不及通知。

沈芙看了看天上暗沉沉的乌云，转头离开。

沈芙点点头，乖巧道：“知道了，多谢嬷嬷。”

沈芙如今说好听了是不在乎，说难听了便是势弱无依。这群老油条背地偷奸耍滑，却又没使在明面上，抓不住她们的把柄，便是有口也难言。

可是方嬷嬷怕再这么下去那些人只会越来越放肆。

余嬷嬷道：“王妃出门一贯不许人多问，出门两三日，四五日都有的。但王妃交代了，世子妃如果有要事，可告知老奴，老奴会遣人传达给王妃。”

便自作主张找了院子里两个管事赵妈妈和梅妈妈。暗中许以重利，让她们带头为沈芙做事。

二钱银子，买几坛子醪糟酒足够了。可是赵妈妈接过银子却一脸为难道：“世子妃有所不知，这张娘子的醪酒卖得贵，城西又离得远。老奴就是要找那些小厮办事，少不得还得给些脚力钱。”

“娘出门可是要事？可交代了什么时候回来？”沈芙问余嬷嬷。

回院子的路上，一阵风吹来让沈芙打了个寒颤。天气突然回凉，还是有些冷的。这个时候若是能喝上一杯甜甜醪酒最好了！

“世子妃要喝我们自然是无有不从的。”赵妈妈笑着说，“老奴这便寻个小厮去给世子妃买来！”

初初确实是可以的，问梧院里的下人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是渐渐赵、梅两个妈妈的胃口却越来越大。

“那就麻烦妈妈了。”

“外面哪家的醪酒好喝？”沈芙问了话，身后的仆婢没人回话。

府中没备这些。

沈芙点了点头，转头问院中管事赵妈妈：“那便麻烦赵妈妈使人替我买一些回来吧。”

沈芙拍了拍嬷嬷的手背，自己也咬咬牙：“再忍忍。”

方嬷嬷给的那点小甜头她们已经不满足了。

再忍忍。芙儿总是这句话。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

言下之意就是钱不够。

沈芙点点头，从方嬷嬷那里拿来二钱银子递给她。

安王妃是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巾帼，性子直爽，最厌恶这种勾心斗角的勾当。

上一个个装得恭恭敬敬，暗地里使这些伎俩，就是打量你是愚笨好脾气的。可这些婢女又都是王府里的家生子，赵妈妈梅妈妈更是王府里的老人。打不得，罚不得……”

这赵妈妈是明目张胆欺弄到她头上了。

只要这上面管事的服了，再管住下面的丫头，便没有谁再敢造次。

又问了一遍，才有一个年纪较小的婢女战战兢兢小声回道：“城西张娘子酿的醪酒味道一绝。”

若她面对的是真正的不沾俗事的大小姐，这番说辞定是能糊弄过去。可沈芙从小苦过来的，最难的时候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之前卖帕子赚了些钱时，她也曾让方嬷嬷买过这张娘子的醪酒。这二钱银子别说买几坛酒，就是给了小厮赏钱也还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