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安微抬下巴，瞥见他眼底两团青黑，“你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睡觉？”

他的话里一半在内涵她找的地方隔音效果差，叶芷安不满，底气不足地辩驳道：“也不至于什么动静都传的出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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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安是装睡的，只是装的时间一久，难免有些入戏，极静的环境更是滋长了她的困倦，把自己裹成蚕宝宝后，眼皮很快重到睁不开。

【知道他是北城人后，我把第一志愿改成了燕大。

纪浔也刚想说什么，闻老太太拿着热水袋从主厅出来，慈眉善目地一笑，对叶芷安说：“外面冷，带你男朋友进屋去吧。”

叶芷安相信还真没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一慌，用压低的声音阻拦他侵袭过来的手掌，“纪浔也！”

他没回答，逮住她的脸吻上去。

【原来他叫纪浔也。】

了声，“也算有眼力见。”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威名？”

好在其余感官弱化得不是很严重，隐约能捕获到一些细碎的动静，比如他下床时床板轻微的咿呀声响，也比如他翻动书页时，如雪般的簌簌声。

纪浔也怕真惹她生气了，贴过去，下巴蹭她的肩窝，把她痒到咯咯笑，“你怎么跟小狗一样？”

“早说了，我现在是你的狗。”

“这话你可别往外说，有损你纪先生的威名。”

“我们昭昭这是在心疼我？”

叶芷安不想理他了。

她一顿，音量抬高两度，拽住他的手，颇有种要替他讨回公道的架势，“谁看不起你了吗？”

纪浔也敲她脑门，“第一次见你房东，还是不给她留下你男朋友荒淫无度的形象了。”

【第一年过去了，北城一共下了八场雪，而我，没有一次是能见到他的。】

纪浔也一进房就说：“这老人家倒是挺开明。”

……

纪浔也被扇懵了下，好笑这姑娘跟谁学的，起床气这么大，转瞬反应过来，好像也就只有他了。

“忙着替纪董收拾烂摊子，这阵子过去就清闲了。”

“瞧你这胆子。”纪浔也笑话她，重新环上她的腰，“下午四点要去公司开会，先陪你睡会儿。”

“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他一副“你别冤枉我”的神情。

当然我最想……见到他。】

叶芷安听见，曲肘撞了撞他的腰，“你别欺负我朋友。”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齐齐朝床上栽去，纪浔也的手在距离她x口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下。

纪浔也手指莫名开始僵胀，许久才翻到第二页。

她理直气壮地回：“又不是第一次心疼你，难不成你现在还不让人心疼了？”

纪浔也多看了会用鹅绒被把自己脖子缠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脸蛋的人，手瘾犯了，想去捏她的鼻尖，后来还是没忍心。

等我去了北城，初雪那天，我是不是就能见到他了？】

他停下不说了，“先睡觉。”

“东西在哪儿呢？”

我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是学生还是已经在工作了？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要是实在心疼我——”

她不知道的是，我问出口的，和我真正想问的问题完全不沾边。

“今天就抱抱你，不干别的。”

就在叶芷安的好奇心偃旗息鼓时，耳边突然又响起他的声音，“什么时候给我看记事本？”

叶芷安瞪圆眼睛，不信他怎么突然转性了，毕竟就在几秒前，她还亲眼看见他凸起明显到宛若嶙峋礁石的喉结滑动了下，沉甸甸的黑眸里是藏不住贪婪与渴求。

四年过去，牛皮记事本更显陈旧，泛黄的纸张散发出的霉味也变重不少。

咬牙切齿的神情，就这样不攻自破，变成眼角眉梢漾开的笑意。

叶芷安匪夷所思地瞥他眼，“她只是想让我带你看看我的房间。”

“书架。”

她嗓音含糊不清，“等我睡着吧。”

“好的，闻婆婆。”

“……”

“哦。”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想试试？”他笑得很没正形，片刻张开手臂，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行，试试。”

【那天之后，我去秦老师家的频率变高了，外婆笑着打趣我一天到晚怎么有这么多问题要问。

他还想问什么，她一巴掌拍向他的脸，“不是你说的，先好好睡一觉的吗？别折腾我了，要看就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