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痒，孟云舒把她的手指拢在掌中。

保持着握手的姿势简单地上下一晃，孟云舒松开了第一双手，鬼使神差地，继续走了下去。

有人在偷笑，有人在推搡，有人屏住呼吸。孟云舒扯开蒙住双眼的围巾，在一瞬间沸腾的起哄声中，对上了迟雨的眼睛。

“哎小格——我不喝洋的，”孟云舒拦了一下高璇格的手，“我明天上班，混着喝怕上头。”

……除了迟雨。

“别说悄悄话了，快点儿的！”

“别闹了，等会儿再把姐姐呛到。”

她一伸手，高璇格就很有眼力见地递来酒杯，顺口调侃道：“哎哟，认这么准啊。”

“好幸运呀，”迟雨拉着她的手，眨了眨眼睛，“我被你抓住了。”

一路向下，是清晰的筋脉与血管，匀称修长的手指，修短的指甲，圆润的指尖。

“是有点夸张了，”迟雨同样小声回答，“可能她们第一次见你，以后熟起来就好了。”

“行。”

“对啊，能不能行了？”

不知是因为她有意让语气显得意味深长，还是孟云舒自己在浮想联翩，她自然地想歪了，佯装镇定：“慢点吧。”

她忽然意识到，她同迟雨做过许多亲密的事，拥抱、亲吻、做爱，却从来没有牵过手。

“你朋友……”孟云舒斟酌词句，小声问，“一直都这么热情吗？”

“这就是缘分吧？”

她似笑非笑地提起眉毛：“以后？”

她笑得认真，没有揶揄或是调侃，仿佛真的在为自己的“幸运”而喜悦，接着一眨眼，细碎灯光从卷曲的眼睫抖落，其中一颗落进了孟云舒的心里，像池水被搅皱，有水花轻轻晃动。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幼稚到让人无语。她碰到了第二双手，轻轻捏了捏，想照例握两下手，但没捏准，捏到了她凸起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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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直觉，她动作越来越慢，直到停住。不知是催促还是挽留，在她即将松手拿下围巾时，面前这个人轻轻勾了她的手心。

“来吧。”她松开迟雨的手，“你喂。”

“也不一定。毕竟你才见两面，就开始叫高璇格‘小格’，说不定都不用以后，再见一面就熟透了。”

偶尔幼稚一次，似乎也挺好的。

可能只对视了一瞬，也可能过了很久。孟云舒听见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

“酒不烈，”迟雨一手端酒杯，看向她，“还需要我慢点吗？”

“你慢点倒。”这句是对迟雨说的。

，随便是谁都无所谓。

“刚刚喂别人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吗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