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糖焦糖榛果，”榆暮递过去，“没放奶油。”

cra靠近一步，用肩轻轻撞她：“别装冷淡，你每年社团开学季那副积极劲儿，谁不知道。”

临近傍晚，纽约的天倒出了点太阳。

榆暮：“……”

cra咂了一下舌：“就不能挑个贵的？”

cra静静地看着榆暮。

“我要说是呢？”

榆暮抿了一口咖啡，笑了笑，并不反驳。

没有一点事。

两人站在露台边，没人说话。

cra笑出声，声音带着点鼻音：“暮暮，要放你，一年365天，360天都在社交的话。”

“cra，说真的，你认识的朋友可真多。”榆暮开了口。

“没事。”榆暮声音平稳：“我没事。”

cra吸了口气：“……你这人简直没救。”

榆暮从手中的纸袋中取出一杯咖啡，是她刚最后包装的一杯。

笑声先从cra喉咙里冲出来，一开始只是低低一口气，紧接着榆暮也笑了，她笑起来没什么声响，肩膀却颤得厉害。

到最后，俩人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围栏上直不起腰。

榆暮：“没救？”

榆暮：“嗯，就为这个。”

天边的高楼外墙渐渐染成浅玫瑰色，hudn河彼岸起了层薄雾。

她和他之间

透明杯盖下的奶泡细致温润，温度尚在。

cra：“就为这个啊？”

榆暮站在她旁边，两人间隔着半个身位，风吹得她袖口轻飘，半分不显温情。

露台的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合时宜又毫无防备。

两个姑娘靠在围栏上，肩膀撞着肩膀笑得一点形象也不顾。

灯牌开始点亮，霓虹倒映在车窗和公寓楼的玻璃上，远处的地铁桥裹进黄昏的绵延呼吸里。

过了会儿，cra问：“暮暮，你是不是在躲我？”

一时间只听得见街口车流声隐约传上来，穿透了落日光线中潮热气弥散的城市晚高峰。

“发了工资第一时间给你买。”

“算陈述。”

“我太忙了，脑子里很乱，没有及时联系你，抱歉。”

榆暮侧过脸，轻轻笑了。

cra咬着吸管，仰头看天色：“这算夸我？”

cra继续说：“我是后来才听说的……那天有人看见是程执带你走的我以为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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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暮转过脸看她，眼角压着一点笑，“不是把你给救了吗？”

榆暮没接话。

cra：“嗯。”

稀疏的风从露台吹过，卷着丝丝咖啡与焦糖的残香。

榆暮靠着围栏，小口地喝着自己手里的冷萃咖啡。cra仍咬着吸管，一只手闲闲搁在围栏上无聊摆动。

“从回来，我能感觉的到。”

“是我的问题。”

将自己手里那杯冷却的拿铁放到一旁，没有立刻开口。

这句话过后，两人都没忍住。

……

“啊？”

榆暮静了一会儿，转头看cra，神色平静：“cra，我把家里给我找的的寄宿拒绝了。”

过了片刻，cra已经咬着吸管吸了一口，舔了舔唇角：“你现在是想用一杯咖啡就收买我？”

她转过头，笑着看她：“你认识的人，不会比我少。”

cra有点不敢置信。

晚风一吹，咖啡杯晃了，cra惊叫

“我不想再去不熟的地方住，所以现在得兼职，多赚点生活费。”

cra：“……”

“是吗？”cra顿住，眼神落回榆暮身上，“不是因为程执，那是因为noah吗？”

叹了口气，cra声音重新恢复明亮中带点俏皮的调子：“行吧，被收买成功。”

榆暮笑意浅淡，说出实情：“那是因为社长说积极参与会有回报的，学校以后有什么活动之类的可以让我优先当有偿志愿者。”

榆暮垂下眼：“跟那天的任何人和事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