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赢破整个人已经陷入魔怔之中，他的身体不断沉入，升起，寒水灌进口鼻，快速冻伤他的器官。

寒水已经淹入赢破的口鼻，整个水牢四周结了一层薄冰，空气越来越稀薄。

一般人遇如此陷境，都会保持体力，想办法浮上水面，缓慢呼吸，尽可能多地给自己存活的空间。

那是……孟芷在哭？

孟芷、孟芷……

他心中戾气横生。

耳边却依然回荡着：“赢破，救我，快救救我。”

钱喜听着水牢之中的动静渐渐消退，强忍着让自己不在意。

“孟芷，你答应过我，你会回来的！”他冲着天怒吼道。

魇灵此时冒出身，意外的是，樊鸣等人都看不见他。他围绕在赢破周身，声音充满邪气道：“看见了吧？任何一只小蚂蚁都可以欺负你，她受辱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哈哈哈，可怜，太可怜了。”

他怒吼，撞击着水面、石壁，像个无头苍蝇，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赢破四处寻觅着声音，声音颤抖道：“孟、芷？”

他撑起了眼皮，努力睁大了眼睛，那布满可怖坏疽地手指在水里一下一下地划动着。

“赢破。”

“把她还给孤！”他再一次猛击水下，激起朵朵白浪，浑身肌肉暴起，不知是双唇还是舌头被他自己咬出鲜血，滴落进水里，染红了一片寒水。

“赢破。”

赢破四周张望着，他潜入水中，寒水一下子彻底淹没了他。黑乎乎的水里隐隐约约出现孟枝枝的身影，他连忙抓了过去，一看却抓了个空。

赢破双眼爆出红血丝，每一株血丝都像孢子一样在他的眼睛里扩散，最终充斥整双眼睛。

赢破心如刀割，他在水下张开着眼睛，四处寻觅。虹膜渗透出鲜血，出血越来越多，四周早已变成血红色，但他却一点也看不见。

“樊鸣，你给孤出来！出来啊！樊鸣！”赢破在水中扑腾，大声乱吼。

忽而那布满可怖坏疽的手指不动了，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沉了下去。

“赢破。”

只听轰隆一声，那道唯一被打开的狭小窗口被关上了。

樊鸣冷漠地看着他，道：“将此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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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破仰着头，后槽牙艰难，压得吱吱响，道：“把她还、给、孤。”

不一会儿，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温度，已使得他浑身皮肤皮肤开始脱落，生出大片紫黑色的坏疽。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