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她虽然仍然半低着头不说话，却对娄寻张开了双臂。

薛梨低着头看着落在地上被血迹染脏的金发，像是在看她前十年污浊不堪一团糟乱的人生。

见她放下刀，娄寻才慢慢收回手，松了口气：“你要剪头发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

娄寻瞳孔骤缩，立即伸手去拦，被薛梨另一只手虚虚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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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无父无母的人聚在一起，应该会暖和起来吧。

娄寻放开她，温和道：“那你如果以后觉得你的价值不止于此，可以向我要别的东西。”

半响，她才收回目光吗，抬起头，把卷轴收回来抱在怀里，就像之前抱着玩偶那样紧紧抱在怀里，贴着心口的地方。

“从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我的，未经我允许，你不能做出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行为。”

一大一小对视着，一个跪坐着仰起头，一个蹲下来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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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梨似是因为突然被抱而不习惯，耳根不自觉地红起来，语气也硬邦邦的：“我觉得我值这个，就只要这个。”

她温柔地看着小姑娘：“毕竟，你现在算是我的妹妹了。”

回去后，苏明月等人已经解决了突然冒出的污染物，所有人都还好好待在原地。

娄寻忍不住又笑了，轻柔地抱起她，动作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让她可以靠在自己颈窝和肩膀上。

她哑声道：“成交。那这个卷轴就归我了，当是你付给我的买命钱。至于这次的事……我会还你的恩的。”

小女孩儿闷闷的声音传来：“知道了，啰嗦。”

用自己来还。 ”

半响，她侧过头，低声道：“谁是你妹妹，你少给自己加身份。”

刀尖锋利，须臾间让大把大把的金色长发落在地面。

是温暖的。

话题转变得太突然，愣了下，娄寻才反应过来这句“成交”在回应她之前说的那句“从此以后，你就和我绑定了”。

“抓紧，我们回去了。”

薛梨一怔，灰蓝瞳孔水润润的。

手臂却小心翼翼环住了娄寻脖颈，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把脸贴上她的肩膀。

良久，薛梨才轻轻眨了下眼睛，然后忽然抓起弯刀，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割向自己颈侧！

娄寻唇角弯起露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温和的笑，倾身过去抱住她，轻轻笑着道：“一卷时光档案就能买你的命吗？你未免太低估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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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血迹蜿蜒，在地上织出一面血色地毯。而两个女孩儿就在地毯中央，如同在契约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