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玉龙小小的个子有大大的困惑, “你就哦？”

……

原放插兜：“嗯。”

他合上被他翻了一遍的书，没什么语气道：“其实我前十几年都没学过，但这不是要高考了，我听说华大挺好的，决定上华大。”

路知愣住了。

【joker：那我恶心么？】

路知知道怎么能让赵玉龙破防。

路知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英语，就还在背英语, 他的记性很好, 翻过就是背过，赵玉龙话音刚落, 他就又翻了一页：“嗯。”

原放和路知就没站路灯底下，路知还好，多走了两步等车的原放大半个身子都在漆黑的夜里：“应该不会好了。”

“我已经学了一周，信不信，我这次能提个二百分，考到三百。”

学霸就是喜欢这种整个学校都空无一人的寂寥感, 一楼二楼然后是路知：“路路路——”他惊声大叫, “路知！”

他从没想过。

一夜没睡的路知脑壳撕裂般的疼, “我没走。”

……也行。

不行。

赵玉龙那天被路知抢去第一后, 六点就到教室了，这天更早，五点四十。

好半晌：“你不觉得同性恋恶心么？”

他刚萌芽的喜欢一经问世就遭到了摧枯拉朽的摧残。

路知侧脸，顿了下，但什么都没说。

【joker：我牵你你恶心么？】

路知回头。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突袭到路知心头，让他的神情都跟着恍惚。

他抓手心，很想说就做朋友可以么，但显然又不可能。

“……”

路知靠着栏杆：“也就差个三百分吧。”

路灯下全是飞蛾。

路知看向赵玉龙。

【x：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这是怂了，但怂又怎么了，路知连原放都敢打, 他学习还没原放好，路知不得把他往死里揍。

从没见过转学生这幅表情的赵玉龙失声, 无端畏惧, 但很快又被路知的无视冲昏了理智：“你你你你……”他冲到路知面前，“你几点到的？！”

……就只能到此为止。

……

……但也不难想。

“没走——”赵玉龙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但还没到两秒, “昨我才是班里最后一个走的, 你骗我！”

童年噩梦似的画面让他恐同恐到生理性恶心，使他从未考虑过他觉得不可能的事。

路知明显在溜他，赵玉龙脑子嗡了下, 脸比猴屁股还红：“你你——你来这么早有什么用, 你高考考得了四百分吗？”

老师还能好吗？”

洗漱完又翻了会书上床睡觉时已经12点了。

“那你就能考一百啊。”

“……”

行。

路知就这么打量了赵玉龙半分钟才又把目光放回书上：“差不多吧。”

……

没办法。

赵玉龙脸一白, 唰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路知回去已经十点多了。

他眼也不抬的继续背书。

原放看路知欲言又止好半天了，没想到路知憋了半天憋出来了这个。

一直到现在，都麻麻地疼着。

赵玉龙看向路知的目光忽然怜悯，“……你大脑发育健全了吗？”

然后没说错什么的路某人从12点翻到凌晨两点，最终还是抗争失败，给原放发了条消息。

路知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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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十七岁，路知察觉到他此生第一次心动时，没有任何喜悦欢欣，只有无尽的惊惶。

好吵。

他又没说错什么。

那边秒回。

赵玉龙：“……”

【joker：没事。】

这么晚不睡你还没事，路知坐了起来，盯着手机抿唇，但没等他想好说什么，原放的信息就又过来了。

不是。

路知翻页：“哦。”

他还以为再也没什么了。

但问也没什么用。

路知看向原放，想问那你怎么办，高三了，还来回跑么？

雾还没完全散, 锋锐的眉眼，没什么表情的脸潮湿到有些萧索。他记得的人不多, 赵玉龙算一个。

过去式你都不知道，还四百分，二百分你都够呛，赵玉龙这么想，但没敢直接说他委婉的阴阳怪气：“差不多是差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