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感慨我和他是好朋友，还是他可以利用。路知垂眼，声音也冷下来：“没事我挂了。”

杨树木把脏衣服往包里塞：“明放假了啊，你不收拾东西？”

路士章声音还挺温和的：“别说气话。”他话锋一转，“你见过你妈妈了吧？”

他们就像是当初回来说的那样，谁也不认识谁的一样过着。

那可是北京。

到路知进去时，班已经坐满了。

路知捏手机：“不怎么样。”

杨树木这两年怎么治都治不了的肠绞痛忽然好了。

他刚没听到，“你说什么？”

倒是杨树木好像知道了点什么消息，一连四五天，上学放学、吃饭午休，就连大课间都死皮赖脸的跟着路知。

路知沉默了下。

原放哪来的钱。

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路士章一看就知道路知在跟他唱反调：“怎么会不怎么样。”说起来他有点遗憾，“你刚走他来我公司楼下守了半个月。就是我太忙，没见他。”

正在想宿舍锁了他去哪的路知：“我……”他手机响了，是路士章的电话，路知不想接，但也知道不接就没完。

“……”

但就是有了决断，路知还是没能立刻开口。

路士章也不在意路知的沉默：“你们还真是好朋友呢。”

他抓起耳机出宿舍，找了个没人的地儿，“你干什么？”

路士章有事：“可别说我逼你，都半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回家住？”

转眼快一周过去，路知渐渐适应了二中的生活，就是余额的减少让他倍感生存的压力。

路知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放假的话宿舍会锁吗？”

路知的神情一下子很难看，但也有了决断，就是被他妈知道他跟路士章断绝父子关系，也比被他妈知道她儿子也是个同性恋强吧。

路知顿了下：“……”

幼稚。

别说我逼你。

杨树木坐的还是之前在a班的位置。

他还和原放在一个学校，偶尔会碰到，但谁也没有再主动开口。

路知这么想着，还是握拳跟杨树木碰了下：“嗯。”

杨树木把包往边一扔：“回家你不兴奋吗？”

“都半个月了。”路士章关心道，“你和原放处的怎么样？”

他站住，木木地望着空荡荡的第一排，一时间竟然有些眼酸。

……

一走神就想到原放的路知莫名心虚：“嗯？”

杨树木更乐了：“好兄弟！”

原放远远地看见过好多次。

“……”杨树木一言难尽道，“你说呢？”

“杨树木。”杨树木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543，班他第二，班班主任只叫了一个名就喊到了杨树木，见杨树木愣愣的，“树木是吗？到你了。”

杨树木还没转过来弯：“你们班倒着喊的？”

……

这样啊。

明儿下午放假，在班是当之无愧的学霸，一下课就有人围过来问他题、还被老师喜欢的杨树木屁颠颠地收拾东西：“别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路哥，你不收拾东西？”

……话说原放一直很穷吧。

“啊？”杨树木早就觉得路知很神奇了，在班里和在寝室都很刻苦，考试却只能考三百分，放假不知道提前一天收拾东西，“你没住过宿吗？今儿收拾完把包带教室，明儿离校的话就不用回宿舍了啊。”

其实也说不上死皮赖脸，班就他俩认识，还在一个宿舍，自然走得很近。

班班主任被逗乐了：“我们班你考第二呢，快进去吧。”想起老王交代说多给杨树木点鼓励，他又笑道，“在我们班你可是学霸呢。”

他对座位倒无所谓，倒是杨树木：“你怎么不去前面坐？”

那时候原放才多大？

杨树木举起拳头，露出一口白牙道：“好兄弟，不放弃！”

路知看向漆黑的窗外，声也跟着飘：“我不回去。”

“明放假……”又刷了一周完形填空的路知把笔放下，“你今儿收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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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a班他进去时人总是坐的满登登的，班挺空的。

杨树木第二，路知倒一。

杨树木头一轻，脚也一轻，飘飘然地进去了。

午休，上课，吃饭……晚自习，回去就继续补英语，路知的生活就这么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