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带她去的根本不是闲云院，而是关着顾淮舟密室。

“可是姑娘……”

禅房的门也同时打开。

哄，“妹妹乖，睁眼看着我好不好？”

她窘迫、无助、抗拒，可也只能依赖着谢砚，盼他早些带她回闲云院洗漱。

姜云婵后背一阵忐忑，吓得豁然睁开了眼，“夏竹，你先离远些！”

这般乖巧得不像话，还是她家倔强的姑娘吗？

细嫩的新竹被吹弯了腰，经了一夜风雨洗礼。

她被迫垂眸，清清楚楚看到了他们交握的手，看到了他臂膀蓬勃的力量……

姜云婵小鸡啄米似地乖巧点头。

新叶挂满露珠，洗不尽的雨后潮气。

他都知道，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门外的人影犹豫了片刻，悻悻然退开了。

姜云婵已隐约看到竹轩附近护卫们的身影。

谢砚紧拥着虚软的她，与她严丝合缝相贴，喑哑的声音生了几分寻常人才有的余韵，“我的一切都是妹妹的，都给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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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婵突然意识到，谢砚是在故意惩罚她！

“走！”姜云婵强忍着情绪，决绝吐出一个字。

一滴泪刚好落于漩涡中心，落得恰到好处。

鸡鸣时分，终是忍不住再度走进禅房。

夏竹在树下站了一夜，不敢靠近，可又担心姑娘出事。

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不知道一墙之隔是她的未婚夫吗？

身体里那根线未及松懈的弦再度紧绷起来，姜云婵瞳孔放大，紧勾着谢砚的脖颈，“世子！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她将自己蜷缩得很紧，彷如受伤的猫儿。

姜云婵轻点下颚。

姜云婵反而把眼睛闭得更紧。

谢砚带着她上下临摹自己的轮廓，不疾不徐，“妹妹若不肯看着我，可能还要很久很久……”

谢砚眼中难得露出宠溺的笑意，下巴轻蹭了蹭她的发丝，“妹妹是不是想我抱你回房？”

观感和触觉的刺激已经让她无地自容了，她怎么可能看他。

谢砚根本不是什么心怀宽宥的君子。

但姜云婵怕了，怕她这个样子被人看到，还怎么活？

不知道姜云婵现在见不得人吗？

她根本不敢与谢砚分开分毫，让人察觉异样。

她被那力道冲昏了头脑，眼前一白，奄奄一息靠在了谢砚肩头。

疲惫的视线中，却浮现竹林深处的竹轩。

夏竹茫然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夏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一看姑娘神情凄怆，实在不对劲，“奴婢来扶姑娘。”

夏竹上前一步。

她昨晚送汤想药晕谢砚，救淮郎，谢砚今日就要她在顾淮舟面前出丑。

“不急，晨间空气清新，颇具禅意，妹妹去前面坐坐，许很快精神就好了。”谢砚已恢复平日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

谢砚抱着姜云婵正要离开。

似暗涌破浪而出。

姑娘鬓发微湿，窝在谢砚怀里，搭在谢砚脖颈上的手仍战栗不已。

彼时，姜云婵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谢砚的味道。

夏竹不明所以，担忧地望着姜云婵。

姜云婵薄肩微颤，双手紧攀着谢砚不肯放，极是依赖。

“那回闲云院吗？”

她艰涩地掀开眼皮，谢砚抽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窗外，竹林深处，波云诡谲，云卷云舒。

直到翌日，一道天光乍泄，暖阳洒满竹林。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门外，夏竹分明听到了低泣声，急得就要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