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被吓了一跳,只见项弦犹如变了个人般,双目发红,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势。
“走罢,该回家了。”萧琨说。
项弦几乎就要将刘参立时斩于剑下。
项弦握剑一手不住发抖,刘参却道:“我死而无憾。”
“还有什么办法——!”项弦握拳,怒吼道。
项弦闭上双眼,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地作痛,不知何时开始,一股愤懑的戾气就在心头萦绕,难以消弭。
金兵发现了他们闯入城主府内,冲进内院要缉拿。
不算,但别动手杀对面士兵!”
萧琨匆忙赶到,停下脚步,按住了项弦的手腕。
“……但设若能保住一家老小与全城军民性命,”刘参闭上双目,老泪涔涔而下,颤声道,“只死刘某一人,又有何妨?项大人想杀我,这就动手罢。”
萧琨一刀飞掠,烧到一半的房舍垮塌下来,匪徒充满恐惧,纷纷逃散。
刘参被关在城主府后院,听见响动声时抬头,本以为是金国将领,未料却是项弦。
萧琨本以为有劫匪闯入了驱魔司,来人却是信使。只见那信使满脸血污,显然长途奔袭,身上多处带伤,一见项弦便喊道:“项大人!康王求您看在往昔的一点情分上,回援开封,解救全城百姓与官家性命!”
刘参登时知自己无幸,颓然道:“开封被二次围城,金兵破汜水关,若要顽抗,洛阳全城百姓,将与太原同样下场,刘某献城而降,罪该万死,难辞其咎。”
项弦剧烈喘息,握紧了双拳,萧琨拉住他,说:“回来,别冲动。”
一行队伍护送官员出城,为首之人赫然正是刘参。
“他们在做什么?”项弦充满疑惑,与萧琨拉手借力,再次沿着城墙东面上了高处,眼望洛阳大门洞开。
项弦在黑暗中沉默不语,他们停下脚步,看见城内又有一户人家起火,冲进对方家中时,发现又是辽人在打劫,萧琨再不言语,出刀,将自己族人斩于刀下。一夜过去,戾气并未爆发,看来金兵不会屠城了,正如开封围城战中,完颜一族要的只是金银财宝,兴许上一次对完颜宗望的警告也起到了作用。
项弦回身,与萧琨对视。
“数日前,刘大人怎么说来着?”项弦背着智慧剑,站在门外低声道。
下一刻,驱魔司内,振魔罗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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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宁?”萧琨道,“怎么跑出来了?”
项弦注视那户人家内被烧黑的尸体,回到街上时,忽然看见长街尽头跑来一个黑影。
“他要投降献城。”萧琨一眼便看明白了,“应当是那名叫霍安国的全家被屠,把刘参吓破胆了。”
萧琨让那信使起身,信使又发着抖,从怀中取出一封血书,乃赵构字迹。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好说话!”项弦正色道,“不要着急!”
然而下一刻,城墙上响起鸣金之声,金军刚射过一轮箭,不再追杀辽人,而是严阵以待。
洛阳城中,金银等物被搜刮一空,反而是辽人趁乱,四处放火劫掠。萧琨赶到时以水流平息烈焰,怒喝道:“谁再趁火打劫,就是这个下场!”
“凤儿?”萧琨说。
项弦简直忍无可忍,洛阳若背水一战,尚能坚守,竟是被这么一个人献了城!当即一剑破开房门,喝道:“你还有没有半点骨气!”
最终项弦没有拔剑,怒吼一声,与萧琨抽身,离开府中。
是日,洛阳投降金国,金兵长驱直入,全城戒严,宋军挨家挨户搜刮百姓财物,献予金国。城西南几处起火,却都马上被平息下去,所幸百姓暂时保住了性命。
“爹!爹!”泰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项弦回过神,看见泰宁时愤怒稍退。泰宁又着急道:“有人……人……人进来了!”
守城军顿时哗然,信使在城墙上飞马传来,吼道:“不可轻举妄动!听上级命令!”
萧琨:“冷静点,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