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随之庆幸，万一项弦知道他们前世相爱，说不定就会像潮生一般，生出抗拒之心。

萧琨于是要开始解释这个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心虚，说：“宿命不是既定的，他只是提示了我诸多可能，在结果未真正明确前，每一个抉择都将导向不一样的结局……”

尽管项弦越听越疑惑，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曾怀疑过说这番话的萧琨，怀疑的重点更在于：他这死脑筋会不会被骗了，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项弦：“所以他说，咱们能战胜天魔吗？”

“我信了。”项弦马上说，“若有机会，我倒是想见一见他。”

项弦：“不对，兄弟，你这说法有问题。”项弦准确地抓住了萧琨话中的漏洞，说：“既然宿命是既定的，就不应当有条件、有前提，不是么？咱们到底能不能办到？”

萧琨再次道歉，说：“对不起，我错了。”

于是萧琨与项弦在灯火中吃晚饭，彼此无话。

“别再提猴子，我不会接受猴子。”潮生一直在听他们的讨论，坐起说。

萧琨眉头深锁：“起初我只想先找到白鹿，以它的能力，能透过梦境，短暂地窥见未来，两相印证下，你才会相信我。”

萧琨：“是，我相信。”

萧琨又缓和道：“潮生，来吃点东西？在山上豆酱卷饼吃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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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琨：“只要你我同心协力，就一定可以。”

“你信他？”项弦第二次问。

项弦：“你相信那个玩意儿？”

“好罢。”项弦说，“说回老乌，预言里也提到了他？”

届时说不定还觉得他恶心，连朋友都当不成了。毕竟项弦前生不好男色，而萧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不吃！”潮生发出了宣言，再次埋头躺下。

“宿命就是意志啊。”潮生无精打采地背对他们，说，“龙的意志，人的意志，蝼蚁的意志，诸多意志聚沙成塔，推动着宿命之轮。”

项弦听到萧琨要把乌英纵许配给潮生时，确实很不爽，奈何今日不爽的事情太多了，这点不爽的程度实在无足轻重。

萧琨暗道：可以！用倏忽的由头来解释，这是个好办法！

萧琨：“对，还有潮生，以及其他同伴。包括我带你往长安去时，寻找的白鹿。”

乌英纵的生平只有项弦与沈括知道，从未朝他人提及，除却萧琨口中的“预言”，项弦认为用调查的方式，是决计查不出的。

“是，我相信。”萧琨再次认真回答。

“时光之神还告诉我，你的猿管家曾被丹妖囚禁在蓬莱……”

“老乌是管家，”项弦说，“他不是我的东西，你这么说既不尊重我，更不尊重他。”

项弦与萧琨同时无话。

“别问我，”潮生气呼呼地说，“听都没听过。”

彻底无语，问躺在榻上的潮生：“小弟，你知道时光之神么？”

项弦很疑惑：“天底下就没几个人见过老乌的真身。”

萧琨说：“是我口不择言了，不该提到白猿，潮生与貔貅前辈感情甚笃，确实生气。”同时心想：万一因自己失言而毁了一桩缘分，实在太过意不去。

项弦被萧琨绕进去了。

萧琨的表情认真无比：“他的预言非常准确，几乎全应验了。”

萧琨：“确实有乌英纵这人……这猿，对不对？否则我怎么会连他都知道？”

项弦：“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可见预言也不准确。”

事到如今，萧琨只能将诸多混乱的解释统统扣在倏忽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