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殊:“……”
金银平脱漆木食盒:唐代的一种工艺,就是在食盒外面加金箔,可以理解为萧遥臭讲究,买椟还珠。
独孤逸群:请苍天,辨忠奸!我真的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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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虽是武夫却反应奇快,“你害怕他藉此攻讦你?那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了?跟偷情一样。”
“那你跑算怎么一回事,你又不欠他的。”萧遥更不懂了, 他点的茶还没到呢,他还要吃茶点呢,“更何况, 比起他来你应该更不想看见我, 可你现在能和我坐一张桌子, 有什么不敢见独孤逸群的呢?”
也就这点余温能证明温兰殊来过。
萧遥按压他的手背, “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避让什么?”
跑堂点头哈腰,就下楼找茶叶和配点心去了。
温兰殊就不一样了,他刚刚在楼梯上听到跑堂撞到了一个人,对方连连说着没事,温润儒雅,太熟悉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你跟这人吵架了?”萧遥旁敲侧击。
酒馆的陈设就不如茶馆了,几个胡姬当垆卖酒,花钿簪在鬓发两侧,细细插了好几支,身上的胡服色彩驳杂,织金面料流光溢彩,高鼻深目又妩媚动人,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客人的心。
“什么意思?我?”
可能有时候,一个人生在黑暗里,见过光明后就念念不忘,从此就把那点光明当成了毕生的念想。
温兰殊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上面有个红手印,他甩了甩手勉强活动,紧接着猛地跃起,“我先走了。”
茶泡好了,按道理来说,第一泡应该倒掉的。萧遥失魂落魄,连这些约定俗成的习惯都忘了,往两只茶杯里一倒,才意识到温兰殊是走了,不会再回来的那种,而非短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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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啊萧遥,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温兰殊怎么可能跟你……你们本就泾渭分明啊。泾水清,难以与人同流合污,渭水浊,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即便合到一条河流里,也是颜色分明的。
“不。他刚刚没看见你。”温兰殊小声道。
正巧这会儿, 雅间的珠帘外,独孤逸群和身旁一个人说笑经过,径直去了一边。估计是福至心灵, 诶就那么望了一眼, 刚好四目对视,尴尬得萧遥都有点坐不住了。
月亮快圆了,月光透过户牖,如银沙一般漫洒在地上。美景美人在侧,心旷神怡,心驰神遥,这是他此前想象过无数次的场景。
就这样再也没有机会了么?萧遥握紧拳头,盯着茶点,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面前忽然空荡荡的,萧遥怅然若失,旋即自嘲地笑了笑。这会儿茶点和茶叶都来了,萧遥拿起镊子,自己夹了点儿茶叶,又倒刚开的沸水,合上茶壶盖后,往前越过小案摸了把温兰殊刚坐过的蒲团。
“喝茶不吃茶点怎么行呢?”萧遥心满意足。
“你只露了个背影,而我露了正脸,他知道我在,要是紧接着知道你在的话,你怎么跟韩相交代?”温兰殊试图挣脱萧遥的钳制,这茶喝不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和独孤逸群一样!独孤逸群娶韩党的女子,他不能再和韩党中人不清不楚授人以柄了!
这厢温兰殊下楼,来到路对面的酒馆,心想要不喝点儿小酒也成。
偷什么情啊喂!
“也不是吵架,道不同嘛,而且他现在是韩相的女婿, 跟我更不可能同道。之前他在我家住过几年吧,满打满算四年, 刚好是科考的时候, 跟我一起学习来着。我们俩也算是闭门造车, 勤学苦读, 经常互相提对方, 就这样一起考上了, 仅此而已……”温兰殊解释的时候屁股下面跟着了火似的就想赶紧起来, 他焦躁不安, 坐不住了。
“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蛮力解决……”温兰殊强忍着没翻白眼, “是一个你也不想看到的人,独孤逸群。”
萧遥身子后仰,皱了皱眉,双臂环胸,表情有些不耐烦,尽管他知道这是在“威胁”对方罢了,“为什么?谁来了?你怕吗?怕的话我给你打趴下。”
温兰殊:“……”
想点峨眉雪芽的,蜀中人喝蜀中茶嘛,不过既然温兰殊有了想要的种类,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招招手让跑堂进来,吩咐一番后,又点了个茶点,点名要九宫格的金银平脱漆木食盒装。
他马上握紧拳头,局促不安,眼神躲闪不定,如坐针毡,“萧长遐,我们要不走吧。”
避险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