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突然一下没辙了。

洛萨指了指那，说：“这里是用来给所有人休息的吗？”

程殊被磨得没办法，敛眸回想过去，父母离开他太久了，他已经十多年没说过家乡话了。

当时愿意给洛萨搭把手是因为和她有了身体瓜葛，看她那种弱小但不断努力脱离黑暗的样子，他有那么一刻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两人不过是交易。

屋内沉静，程殊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腔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洛萨拿了房卡，安静地找到房间，刷了卡进去。

他突然有些嗓子痒，从裤子边摸了半天，拿出烟咬进嘴里，边开房门边擦起打火机。

“是泰国那里吗？”

程殊目光沉沉，没再出声。

半天，他学着记忆里父亲的模样，抬手轻轻敲了下洛萨的前额，声音低沉，有些磕绊地说：“唔好咁百厌，细路囡。”

每层楼都有个不大不小的公用厅，摆了许多皮革椅子和圆桌。

偏偏程殊不想再说，他已经够耐烦了。他转身拿了房卡，捏着洛萨的脖子往楼梯那走，去了三楼。

洛萨没听懂，她捂着额头小声学，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洛萨盯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地“噢”了声，过了会她又说：“对不起，塞巴斯蒂安。”

过。”

程殊瞥了眼，说：“东南亚。”

洛萨闹着下来，仰头看程殊：“你教我两句话，你那里的话。”她摇着他的手臂，眼神切切，程殊第一次这么头疼。

“塞巴斯蒂安，这是什么意思？”

程殊扯扯嘴角，目光柔和了点，回她：“南边的省份。”

他打量四周，动作随意地打开窗户，坐下。程殊两颊微陷，猛地吐出口烈烟，眼皮子连着眨。

chapter13·华雷斯

他心里一股说不明的感觉涌上来，抓着她的劲倏然消失，像是烫手山芋，他松了手。

她顿了秒，有些激动地问：“你是华人，你来自中国的哪里？那里好玩吗？”

程殊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背影，蓦然皱了眉。

他轻咬后牙，把她拽到面前和自己对视，说：“不在这吃，去华雷斯的一家华人餐厅。宝贝，我理解你的兴奋，但能安静点吗？”

屋内到处都是印花装饰，沙发也是那种极软的绣花外套。

洛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说：“想去很多地方。想去那边看玻璃海，还想去布达佩斯多瑙河边看国会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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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嗯。你很想去？”

程殊点头，又听见肩膀下这只不安分的鸟叽叽喳喳：“似乎还有餐具，那明天来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