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梦。

“……您的简历通过初筛，请于今日15点至星悦娱乐参加二面……！”

一张下播后的对镜自拍。

季雨泽漫不经心喝了口茶，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眼底却没什么情绪。

季雨泽越听越烦躁，起初那点八卦的想法早就消散，只剩下冷漠：“所以那天的晚宴，真是周总把他带进来的？”

“周总身边的人，我用不太好吧？”

“不过。”他回头，笑容里夹杂着明显的轻蔑，“我爸也不太喜欢违背规矩的人。”

周总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重新堆起笑脸想要找补几句，却见季雨泽已经起身：“合作的事找我谈没用，你直接找我爸吧。”

“妈呀！”

没别的，因为十碗穿了套露背连衣裙，黑卷发，鼓风机，氛围灯，完美的脸蛋，迷人的表情，以及……相当僵硬的舞蹈。

十碗大王：【小熊跳舞jpg】

当初公会搞了个活动，会作为中介征集有意愿签约机构的主播，只要粉丝超过一定数量就可以报名。

冷水哗哗拂过脸颊，强行将季雨泽的理智拉回。

十来分钟后，季雨泽收到十碗的消息。

季雨泽本来就有一肚子火，想着来看看十碗打游戏转变心情，结果下饭操作没看见，倒看见一群起哄的评论和一个搔首弄姿的女装大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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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怎么回事，又转型了？和之前的可爱风完全不一样。

“哎哟，不是什么大事，我有段时间没联系过那小子了，不过您别担心，一个电话他就过来了。还是说……季总有洁癖？”

池皖逐字诵读，越看越兴奋，到最后连语调都变得飘忽。

池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试试又不要钱，就把自己简历润色润色发给了公会，公会又到处撒网——

很明显，作为导演去应聘，他的资历和经验都不够，作为主播……这么多年星悦就根本没这方面的业务，走的都是高端线路，这次是撞了霹雳无敌大运才能得此机会。

另一边，池皖正在跳今晚的最后一支舞，系统突然弹出提醒，榜一来了。

其实今天的榜一已经易主了，且礼物榜单的长度比以往都要长，在线人数超一千人。

一天之内看见两种形态的池皖，季雨泽觉得自己也要分裂了。

一种集风情美人和笨蛋美人为一体的既视感。

但是可以拿池皖开玩笑呀。

这是个注定会被铭记的夜晚，季总做出二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冲动决策——

“季总，您也对池皖感兴趣？要不我把他给你用两天？”

直播间里只能看见上半身，倒是没人发现这裙子居然是高开叉的，若隐若现的大腿比直接暴露出来的更让人浮想联翩。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池皖被一阵短促的提示音吵醒，他迷迷糊糊还在神游，手机强光照得他睁不开眼，意识朦胧中隐约看见“恭喜”和“星悦娱乐”的字样。

他就没想过自己有进星悦的一天。

十碗大王：你觉得这个裙子好看吗？

艺术家要有骨气，他见不得当导演的人那么低三下四，更不允许这种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的人和自己弟弟交朋友。

冷静，冷静。

在直播间蹲了一会儿，他才知道裙子是那个榜二大哥买的，特意让十碗穿成这样直播，评论区一个劲刷“谢谢大佬”、“一饱眼福”等字眼，季雨泽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退了直播间。

这照片能发给榜一榜二，就能发给榜三榜四五六七……

忘记这茬了。

“那可不，我给他砸了那么多钱，到现在都没吃到口，白长那么sao。”

季雨泽淡淡道：“周总不是说他没有价值吗？”

好看个头。

网红培养计划照样启动，不过是定向启动。

真是星悦发来的邮件。

星悦娱乐开设“网络红人培养计划”，欢迎广大朋友投递！

他更烦了。

不能拿公司开玩笑。

池皖惊叫一声坐起来，揉揉眼睛又掐掐脸颊。

季雨泽冷哼，穿着别人买的裙子来自己这儿找存在感，人干事？

十碗大王：鱼藻哥哥，今天怎么来一下就走了？

周总咯咯地笑，脸上的肉堆在一起：“就看季总想要哪种价值咯，其实这小崽子很会来事，单纯动手动脚基本也不会反抗，要是季总你再强势点，说不也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