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那个天真的想法，在何氏死在她眼前的时候，破碎崩塌。

姐，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报仇的。

“你可别打她的注意，就这样看看就行了。”

沈乐妮身后的匈奴忽然冲上去用绳索捆住了她，她却仿佛失去全身力气一般，反抗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绑起来。

“你说，咱们千里迢迢把她送给玉城的巴赫当户大人，但仅凭一个女人，咱们将军能被大人提携上去吗？”

何氏转头看了一眼沈乐妮，然后往门口方向迈出了脚步，同时沈乐妮周围的人开始靠近她。

何氏站着不动，看向沈乐妮，后者对她点了点头，说道：“姐，你先走。”

两人说笑着离去，睁开了眼的沈乐妮盯着他们的背影。

其实在那般情况下，无论何氏出不出去，都很难活下来，但让一个一直生活在和平国家的女性骤然经历这种场景，很难不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

为首的男人与其他人对视一眼，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他顺手扯下来脖子上的一串狼牙鹰骨穿成的项链，对何氏道：“你过来拿吧！”

水草丰美的草地穹庐遍布，牛羊骏马成群奔跑，重叠起伏的低缓山丘间，响起了野狼嘹亮的鸣叫。雄鹰在高空盘旋翱翔，飞向坐落在深处的古城。

沈乐妮闭上了眼，不让泪水从眼里溢出。

“不知道啊，眼下和汉人的战争马上开始了，希望我们将军能取得大功，这样被提携的几率更大！”

霍去病

何氏，死了……

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

“一个牲口罢了，还敢和我讲要求！我告诉你，牲口最后的下场，只有死！”

“我知道，用你说！”

听到玉城那几个字，沈乐妮心头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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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南的草原，更加苍茫而旷丽。

他哈哈大笑起来。

即使她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何氏真的死了。

何氏抿着唇，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小心谨慎地走到男人面前。

文章中关于军训“队列训练”的内容来自书籍《士官生军事训练教材》。

她要被送去玉城？

“那些跟牲口一样弱小的汉人，怎么可能抵挡住咱们草原的勇士？哈哈哈哈……”

沈乐妮盯着何氏慌忙的背影，然何氏刚走出几步，那个男人忽然抬起手，紧接着他身边的匈奴拔出了刀。

沈乐妮被捆着坐在车架上，已经不清楚是赶路的第几日了，只知道她被这些匈奴送来送去，如今又不知往哪里送。

沈乐妮呆愣地看着地上何氏的残尸，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混杂着刺耳的鞭打声，和男人的辱骂声，可沈乐妮只是面无表情地靠在栏杆上，望着天边不知在想什么，仿佛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沈乐妮瞬间睁开眼，两个匈奴男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用一种色眯眯的表情瞄着沈乐妮，而沈乐妮毫不胆怯地盯着他们，眼里唯余冷色。

一瞬间，鲜血迸溅，头身分离。

这一晚，注定不平。

当时和何氏学习匈奴话时，她特意学习了玉城等一些关键的词句，因此她大概听懂了前面那句话。

本来她的计划是去朔方城的，既然他们现在要将她送去玉城，那她便去那里找霍去病吧。

或许是舍不得平安，何氏闭了闭眼，用匈奴话翻译了出来。

匈奴带着沈乐妮踏过何氏的鲜血，离开了房舍。

“这个汉人女子真漂亮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皮肤真白真嫩啊。”

男人把项链抛给她，继而侧过身，为何氏让开了路。

“是啊……妈的，就这样看着我都忍不住了！”

泪瞬间涌出眼眶，全身如浸寒冰般冰凉。

是她害死了她。

两人叽里呱啦地看着沈乐妮议论着，后者只听懂了其中一些词，如今逃也不好逃，她孤身一人也无法为何氏报仇，索性又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她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脸色苍白憔悴，可知她这些日子吃不好也睡不好。

作者有话说：

寒光划过沈乐妮猛然瞪大的眼。

看来她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在这个车队里，还有几个汉人女子，整日里被当牲畜使，非打即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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