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余笙找到陈婉清的微信，里面果然有推送的一张名片。

“嗯。”

“周三，你跟你家里是不是关系不太好？”余笙扭捏地问。

她一辈子没有违抗过陈婉清的指令，但这一次，她不想任由陈婉清摆弄。

如果不是当初学医，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

尽管相处这么久，周衍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余笙的脑回路，她有时候冷静得过分，有时候又如同小朋友一样幼稚。

余笙滔滔不绝，说的话没什么逻辑。

余笙想起今天和陈婉清的通话，她还没有加上那个所谓陈婉清朋友的儿子的微信。

周衍闭着眼睛，却能感觉旁边有手机的亮光。

“他们不管你了吗？”余笙记得之前周衍说他现在很缺钱。

陈婉清不可能允许让她这样做。

余笙慢慢缩回被子。

她猜测他是不是跟家里闹掰了。

但这么做的后果，余笙很想知道。

周衍一顿：“我没和女生睡过觉。”

余笙想了个开头：“我第一次和男生睡。”

这个月之内

就像她室友和别人聊天一样。

立刻翻身起来，打开床头灯，周衍看见余笙无力地靠在枕头上，柔弱的手不停抖动，如被秋风吹到摇曳的枯树枝。

头像里的男生只有一个穿着件飞行夹克的背影，夹克的刺绣上是日本文化里长着白色獠牙的雷电神。

高涨的情绪荡然无存，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

很快又暗下来，余笙的声音很小，带着颤：“我好冷。”

在她接触过的异性里，周衍是最好看的一个，别人身边的女生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换，她以为周衍也差不多。

“学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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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也管不了。”

余笙感叹：“好厉害。”

“你第一次和女生睡觉什么感觉？”余笙像个好奇宝宝。

周衍放在床单上的手指动了动：“不厉害。”

余笙的手哆嗦一下，在好友申请里留言：【你好，我是余笙】

周衍静静地聆听。

她转头又问：“你以前在纽约上学学的什么？”

周衍猛地睁开眼，听到她剧烈的咳嗽声音。

比如像现在，单纯的语气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我学的小提琴，教授说我很有天赋，但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余笙自顾自地说，“我不喜欢伦敦，伦敦总下雨。也不喜欢纽约，纽约太挤。教授说等我毕业可以推荐我去乐团，跟着大家到处巡演。”

“哦…”余笙的语气听起来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