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拍彻底乱下来，店里不少客人侧目，经理赶紧走过来问：“小余，出什么事了吗？”

余笙接连问了几个出租车司机, 都不载宠物，等她乘车到家已是接近凌晨，比平常正常时间还晚。

余笙嘴角勉强上扬，回应一个礼貌的笑。

“该下去的人是她, 不是我。”余笙躺回床上，摸了摸五一的脖子。

蓝色混着金色的泡澡球在水面一上一下地跳动着。五一前爪搭在浴缸边缘，摇着尾巴往里瞧。

“当然当然，要去医院不？我帮你叫个车？”

今天是周二，但酒馆的生意异常地好，人满为患，台阶上还有在排队等位置的客人。

余笙在浴缸里放满热水, 她不想放五一进浴室，但狗爪子不知疲倦地在门上扒拉，发出刺啦声。迫不得已，她只好打开门。

余笙回过神，才感受到背后的一阵潮湿的凉意。

她翻出手机才看到两条未接来电，没有备注, 但她已经将这个号码铭记于心。

经理看她恍惚模样，赶紧抓起手机发消息。

“不用，谢谢。”余笙把吉他收进包里，从旁边的柱子解下五一的牵引绳，挎起包往外走，中途撞到了几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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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吗？”余笙挤出一丝笑。

一路上, 五一挤在她腿边, 舔她的手。

离她最近的一桌客人准备离开，其中一个女生站起来的时候转动椅子，椅子腿刮在地面上发出短促尖锐的声音。

脖子下的身体部位都沉在水里，温暖迅速席卷全身。余笙有种古怪的感觉, 像回到生命最初诞生的时刻，她仰着头缓慢地沉下去，暖融融的液体仿佛要将人拽下去。

【余小姐今天来店里了，但状态不好，像是生病了】

“你该谢谢的不是我”……

余笙倏地坐起来，水珠溅到地面瓷砖上，盛开出花。扯过浴巾，余笙用手在沾满水雾的镜子擦出一块反光面，妆容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留下一张素净消瘦的脸。

那个女生转身时恰好和余笙对上目光，和煦大方地笑了笑，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五一猛烈地叫起来。

坐在一旁乖巧了一晚上的五一突然叫起来，开始疯狂扒拉她的腿。

余笙在社交媒体上看到的，泡澡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有效缓解焦虑。

烛光下人影攒动，那种感觉又来了，余笙感觉自己的脉搏越来越快。

余笙深深地吸一口气，手指摸到吉他弦，弹起一首老套但永不过时的《加州旅馆》。

不过一两秒，余笙摸在弦上的手被吓得一抖，漏了两个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