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表情有一瞬间迟疑,他显然也没能理解我说出这种话的内在逻辑。很快,他想通了。
我快速回答道:“没错,诺特是您的,我也是您的,不是吗?与其说是我选择诺特,倒不如说是您替我选择他。拜托,您可没给我留下什么选择的余地。”
时代的巨石滚落,所有站在道路上的人都会被无情地碾碎。我是其中之一,他们也是。无论我们是否参与,我们都客观存在于这个时空之中。
残忍很难被划分为首恶,因为人与人之间存在巨大差异。
“你别指望他们会信守承诺。”里德尔泼冷水道。
他们都将这个话题留给历史学家与戏剧家。残忍是与时代互相勾结的败类夫妇,人们往往难以将它们分开看待。对于戏剧而言,如果没有肉/体残忍,古典时代的悲剧将变得难以想象;对于喜剧来说,它们则高明地寄生与道德残忍。
“你是非结婚不可吗?”
如果我想要令里德尔与神秘人变成少数,那么他们所带来的伤害必须席卷巫师世界的绝大部分家庭。
神秘人也需要一个这样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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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您认同过的,”我对他说,“战争就是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然后按下那个按钮。以前我允许一部分人坐在观影席上,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我也觉得。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理由。”
残忍——存心对弱者施加痛苦,以引发他的苦痛与恐惧——这一判断是针对受害主体所判断的。如果施暴群体足够多,那么残忍便被时代轻而易举地掩盖了。
罪人所创造的是当世之人所公认的残忍。
无论里德尔还是神秘人,到那时,在他们心底都会成为罪人。
我看着他的脸,说:“这不是一种自然规律吗?”
“我们的敌人总是藏在暗处,他们像永远也清理不完的蟑螂。我受够了,耐心告罄,心烦意乱。”
“把所有投机者关在一起,按下那个按钮。先生。生存还是毁灭,他们会作出选择。”
?”
对于即将到来的冲突,我报以高高在上的怜悯与最低微的歉意。
或许只有数十年乃至数世纪之后,受害群体再次占据上峰,这场道德与物质的施暴才会被以伤痕的形态展现。
然而,世人很少去谈论“残忍”,哲学家也一样。
“我并不觉得你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是的,选择只是上下颌咔哒一声的谎言,但是恐惧却会伴随那声轻响永远存在。
糟糕,被他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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